第十四卷 第 六 章 浪跡江湖(第2/3頁)

他自知以原先三十人的力量根本不是被他認定是“黑衣人”的牧野笛的對手,所以方對範書如此說,希望範書仗義出手。

而這正中範書下懷。

至於秦樓,則以為牧野笛是夕苦的同黨,否則為何十大門派的人要與他為難?範書為了防止此人援助夕苦而故意以一副少俠的語氣身份出現,雖然可笑,但他這麽做,能對除去夕苦之事有利,秦樓又怎會在意其他無關緊要的事?

對秦樓來說,他最恨的是萬刀堂的人,但萬刀堂早已灰飛煙滅,讓他又愛又恨的葉小雙也已死在她的手下,而今連武帝祖誥也被她假範書之手“施以顏色”。她並不知道範書雖然依言沒有殺武帝祖誥,但此時的祖誥已是生不如死。對她來說,剩下的事只有替巫秋水報仇及尋找女兒是最重要的。

那段不堪回首的變故及東海荒島十幾年的日子已使她的性格扭曲,她已不再是大俠秦傲的女兒,而是邪異的“素女門”門主,她雖然未必有險惡陰毒的用心,但對武林的俠義她已不屑一顧,她可以為達到她的目的不顧一切!

“如果世間真的有公正有俠義,為什麽本是受害者的我反倒被迫亡命荒島?”這種聲音在她心頭響了十幾年,已根深蒂固!

當範書拔刀時,她所感覺到的是一種仇恨。她知道範書並非善類,她為了利用他才不得不與他聯系,若是範書被白衣人所殺,她絕不會有一絲惋惜,反而會幸災樂禍!

至於已被她認定是夕苦同黨的牧野笛敗亡,於她則更是稱心如意!

所以,她對這一切是漠不關心的,她只希望此刻葉飛飛能夠被她擁入懷中,然後真真切切地喚她一聲“娘!”

範書見馬永安等人皆暗自盼自己出手,心中暗自好笑,對牧野笛喝道:“讓我來領教領教閣下的武功!”

身形一晃,範書已如怒矢般標射而出,直取牧野笛。

刀光如風,漫天卷向牧野笛。刀光之下,本已變小的雨水立即被激蕩得四散濺射,化作一團若有若無的水霧。

用的不是“平天刀法”,而是當初由被他所殺的瘋子所授的刀法。

牧野笛知道他是霸天城城主範書後,果然不對範書下殺手。他雙肩略擡,人便已離地飛起,劍亦已在同一時間脫鞘而出。劍光閃掣之間,範書的刀勢已破。

高下已分。

兩人心中同時升起驚異之情!

範書之驚愕是為對方的劍法,而牧野笛的吃驚是因為範書的刀法比他想象的低弱不少,按理範書能成為霸天城主,並在武林搏得如此盛名,他的武功應是絕世不凡才對。

心中不由升起疑問,暗忖:“範書是否有意藏拙?若是,其目的又何在?”

牧野笛甚至想到了對方是不是有意相讓。

但他很快否認了這種想法,因為範書一招受挫後,立即變招,快捷狠辣,分明是生死相搏的架式。

牧野笛頓時大惑不解,心道:“以範書這樣的武功竟能與我兒相提並論,那風兒的武功豈不是太不濟了。但江湖傳聞風兒曾傷了武功已臻化境的武帝祖誥,這又作如何解釋?”

心裏想著,手頭可不敢閑下,好在範書一直不肯用“平天六術”上的武功,所以牧野笛應付起來並不太困難。他念及範書是武林後起之秀,而且如今名聲頗響,不願傷他。而範書卻糾纏不休,如此一來,頓成僵局,轉眼之間,互拆了數十招。

馬永安看得雲裏霧裏,不明白“黑衣人”明明可以擊敗範書,為何一次一次地放過機會,同時也不明白範書的武功為何並不如人們傳說的那麽高……

範書自知他習練“平天六術”武學經典上的武功時間不久,決計無法與牧野笛相比,而雙方交手的幾十招,更證明了他這種想法。既然如此,他便打消要借此機會殺了牧野笛的想法,只求能夠纏住他,讓地下山莊的一切能順利地按著他的預想發展!

※※※

地下山莊內。

牧野靜風已兩次傷了夕苦,讓夕苦震怒不已!

牧野靜風則心中稍定,借機悄然滑出二步,已擋在夕苦與敏兒之間。

夕苦的眼中突然射出兩道淩厲如劍的光芒,迅即隱沒,便如夜空中劃過的一道曳尾流星。

牧野靜風一驚之下,忽然發覺在夕苦身側竟隱隱有飄渺的霧氣!

而夕苦的臉上亦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光彩!

牧野靜風心中一動,想到師祖空靈子當年曾對他說過的一段話,頓時驚愕不已!

當年空靈子對他傳授“平天六術”中的內功心法時,曾說“混沌無元”尚不是平天六術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只是空靈子雖然能看出這一點,但當時他雙腿已殘,故全身經脈、穴道全部都已不完整,所以再也無法超越“混沌無元”這一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