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第 四 章 武學之聖(第3/4頁)

卻見牧野笛身子突然一個踉蹌,已“哇”地一聲噴出一口熱血,熱血濺於地面方磚上,觸目驚心。

範書暗暗松了一口氣,原來他是擔心牧野笛是詐傷。

見狀,他趕緊上前扶起牧野笛,急切道:“牧野先生,你重傷後體質太弱,不宜動怒,更不能長途奔走,令郎對我霸天城有恩,對他的安危,我又豈敢袖手旁觀?我已在地下山莊留下二百名弟子,日夜鑿挖被夕苦封上的石門,只要令郎能擊敗夕苦,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牧野笛覺得範書所言不假,牧野靜風性命如何,關鍵在於他與夕苦的勝負,而不是是否被困於地下山莊中,牧野笛本身就已是一個武功卓絕不幾的人,自然也能明白真正絕世高手之間的決戰,勝負生死便在瞬息之間。

範書又道:“留在地下山莊的人海隔四個時辰便飛鴿傳書,及時將那邊的情形告訴我。”

說到這幾,他從懷中掏出一管僅二尺長的細竹,從竹管中取出一紙卷,交給牧野笛,道:

“這是二個時辰前收到的,請牧野先生過目。”

牧野笛接過,展開時雙手竟有些顫抖,仿佛他將看到的不是幾行字,而是自己牽腸掛肚的兒子。

只見上邊言語簡潔明了,石門已鑿進三尺,至今未見有人由地下山莊出現。

牧野笛長長地舒一口氣,臉上競有了欣慰的笑容。

範書遣:“牧野先生是否由此看出了什麽?’牧野笛點頭道:“現在離我兒與夕苦決戰時,已過去了二天,他們之間勝負定已分出,我知道勝者必定是風兒!”

範書頗為吃驚地道:“牧野先生如何得知?”

牧野笛輕松地道:“如果勝者是夕苦,他又怎會仍在地下山莊逗留?石門是他封上的,自然有脫身之機,由此可見,勝者應是風兒,他自然勝了,便因為又沒法找到開啟石門的機栝,所以只好仍留在地下山莊!”

範書高興地道:“在下愚鈍,竟沒有看出這一點,令郎無恙,實是欣喜之極!”

牧野笛原先憂郁之色一掃而光,精神也振作了不少,他道:“但願不久之後,可以設法讓風兒恢復如常,不再為夕苦手法所控制!”

聽他語氣,似乎對此尚有信心。

範書似平也在為牧野笛感到高興,忽然他輕聲“啊”了一聲,道:“差點忘了,在地下山莊見到的六本書卷,我已代牧野先生收好!”說完,他便快步走到門外,片刻後回來時手中已捧了“平天六術”的武學經典。

範書鄭重地把書交給牧野笛,道:“牧野先生及令郎為此書出生入死,想必它對你們很重要,請牧野先生收好。”

牧野笛激動萬分地接過這六本武學經典,心潮起伏,思緒萬千,久久不能平復!

範書又與他閑聊幾句,便告辭了。

屋內只剩牧野笛一人。

此時他心中感受一言難盡,既想到了師父當年的夙願,又想到了自己為這六本武學經典所做的一切,當然更想到了遠在地下山莊的牧野靜風。

他的心中道:皇天不負有心人,六位師門逆徒已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六本武學經典復歸師門……

想到這兒,他突然格外地思念師父空靈子,空靈子於他而言,已不僅僅是授業恩師,而且情逾父子,不應山十數年的朝夕相伴,相依為命,使牧野笛對其師父滿懷崇敬與感激。

他的名字便在無時無刻地提醒著他:若非有思師相救,他的生命早就已結束於荒野之中。

自從將牧野靜風送上不應山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恩師,因為他知道兒子牧野靜風任重而道遠,必須讓他的心靈自幼便接受磨練,不能讓他的心靈因為有了親人的關愛而變得不再堅強!

但在內心深處,牧野笛又如何能真正地淡忘思師與兒子牧野靜風?

可以說他對空靈子及對牧野靜風都是心有內疚,面對思師,他沒有能夠完成恩師夙願,而對愛子,他沒有盡到一個為父者的應盡之責[所以,每當妻子楚清因為思念牧野靜風而流淚的時候,牧野靜風心中便有難言之傷感。

楚清是一個賢淑善解人意的妻子,但畢竟她不是武林中人,所以也不可能真正地理解空靈子,牧野笛為了光揚武學的巨大決心的意義何在,這十幾年中,楚清曾有好幾次忍受不了思子之苦,要牧野笛去將牧野靜風帶回家中,終究還是被牧野苗狠下心來拒絕了。

他在心中企盼著那樣的一天,牧野靜風長大成人,並有一身驚世武學,憑借這驚世武學,斬殺師門逆徒,尋回六部武學經典,然後與兒子,與恩師共享天倫!

如今,六部武學經典都已在手,這說明牧野靜風涉入江湖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不但找到了六個師門逆徒,而且成功地擊敗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