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卷 第 二 章 背腹受敵(第2/4頁)

但血厄劍的震顫卻越來越劇烈,這與先前被他把握時的感覺大不相同。

與此同時,申屠破傷亦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殺緣”有了異常之處,一股奇異的熱力與戰意由“殺緣”直透全身七經八脈。

“殺緣”開始發出如獸般嗚咽的顫鳴聲,範離憎諸人忽覺本已兇戾狂霸的“殺緣”此時殺機更重,其橫空殺氣幾乎已化虛為實,讓人心生觸手可摸之感。

此時,申屠破傷的靈魂為“殺緣”的戾氣所激蕩,而且變得猙獰可怖,青筋暴起,自身功力已發揮到極限,每出一招,無不是嗜血致命!

申屠破傷以一敵四,猶自不敗,“殺緣”猶如一頭瘋狂之獸,左沖右突。

申屠破傷在心中掠過一陣陣瘋狂虐殺的快感的同時,隱隱泛起一絲不安,但這種不安之情因何而起,他卻不得而知。何況不安之情本就是極為模糊的,若有若無。

“殺緣”霸道至極,不過數招,圍攻他的四人已全失去了兵器——尋常兵器根本無法與“殺緣”正面交鋒!

倏地,燕南北低低一聲驚呼。

聲音雖輕,卻被申屠破傷捕捉到了,他冷眼一掃,神情立變,眼中閃過一抹狂喜之色。

他看到了燕南北手中的血厄劍!

燕南北之所以發出驚呼之聲,是因為血厄劍突然不受他控制,倏然反向彈躍而起。

申屠破傷終於明白自己手中的“殺緣”為何產生異變了,“殺緣”與“血厄”皆是兇戾至極的神兵,此時它們相距如此近,勢難共容,彼此間便萌生出一決雌雄之意。

申屠破傷知道主公費盡心思鑄造“殺緣”,其實是為“血厄”而鑄,主公要以“殺緣”

試辨血厄劍,一則可辨其真偽,二則可以試探出“血厄”之鋒銳。

主公在漠北蓄養勢力,韜光養晦,從不願將真正的勢力顯露於中原武林,此次為了血厄劍,不惜遣出四百弟子,可見主公對此劍之重視。

當下申屠破傷一聲長嘯,身如驚龍,沖天而起,高擎“殺緣”,以力劈虛空,破碎萬物之勢,向燕南北疾襲而下。

他料定把持血厄劍者,必定是思過寨中最傑出的人物,故淩空一擊已將他的修為提至極限。

“殺緣”在虛空劃出一道驚人光芒,以撕雲破日之勢暴劈而下,刀身與空氣相擦發出驚人的“噝噝”

聲響,聞者莫不心驚。

面對這融入了申屠破傷畢生修為及“殺緣”驚世兇戾之氣的一式,招式甫起,範離憎等人立即心生窒息之感,四人皆已手無寸鐵,難擋“殺緣”滅世鋒芒,只能迂回攻擊申屠破傷身後。

由“殺緣”而生的無形刀氣籠罩了方圓數丈範圍。

招至半途,燕南北方如夢初醒般輕籲一聲,血厄劍橫掃封擋。

範離憎、天師和尚等人曾見他從容不迫擊退禹詩,此時自然相信他也能擋住申屠破傷,於是心神不免有些松懈。

刀劍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接實。

驚天霹靂般的一聲暴響,火星四濺!

悶哼聲中,一個人影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直至數丈之外。

此人赫然是燕南北!

勉強站穩身形後,燕南北臉色蒼白如紙,但血厄劍仍在他的右手,銀色光芒卻有所消退。

兩件曠世奇兵全力相撞之下,地面立時出現無數縱橫交錯的印痕,而燕南北的右臂則已衣衫破碎,血肉模糊。

難道,燕南北又將涉入其父燕高照的後塵?

範離憎諸人惟恐燕南北有失,立即不顧一切地向申屠破傷全力攻襲。

申屠破傷與燕南北比拼一招,立即發現對方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下,但燕南北只傷而不亡,這證明他手中所握定是真正的血厄劍!

申屠破傷興奮莫名,他絕不會放過如此天賜良機,面對四大高手的攔截,申屠破傷毫不氣餒,狂吼一聲,其聲威猶如猛虎出林,同一時間,他的“殺緣”以雷霆萬鈞之勢攔腰橫掃,刀風帶起驚人的狂飚!

範離憎、穆小青。杜繡然、巫馬非難再次被這淩壓萬物的刀勢生生逼退,但如此一來,申屠破傷身形終受牽制,身形略略一緩,若是燕南北惜此機會抽身而退,在他人的掩護下,也許可以暫保血厄劍不失!

誰知燕南北重傷之下,竟不退反進,連申屠破傷亦有些感到意外,“殺緣”一偏,自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向燕南北右肋削去!

其疾其快,非言語所能描述,以至於給目睹這一刀的每個人的視覺都造成了極大的沖擊,仿佛這一刀正以不可逆轉之速,削向他們的右肋!

燕南北的神情再無先前的寧靜、恬淡——他那神奇的劍法亦不復存在!

眼看“殺緣”即將飲血的那一瞬間,幾點黑影破空而至,無聲無息,卻輕易破入“殺緣”

的強橫刀氣,直接撞擊“殺緣”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