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卷 第 五 章 瞬間斃敵

水依衣的嘴角處忽然浮現出一抹淡淡地、奇怪地笑意——也就在這時,禹碎夜聽到了“沙沙”之聲,聲音很輕,卻十分密集,如同春蠶吞食綠葉,如同秋風撫動枯草……

禹碎夜目光一閃,瞳孔漸漸收縮。

她赫然發現身前的秋草自遠而近不斷倒伏,“沙沙”之聲正是草葉倒伏時發出的聲音。

秋草不斷倒下,並向禹碎夜這邊延伸,情形甚為詭異。

終於,禹碎夜看清了壓伏秋草的是積於地上的雨水!地上的積水正向她這邊流淌過來,水流所過之處,亂草紛紛倒伏。

積水是由水依衣那邊向禹碎夜這邊快速浸至,但禹碎夜這邊的地勢本來比水依衣那邊要高!

禹碎夜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正以不可抗拒之勢向自己的靈魂壓迫而來,她手中的劍握得更緊。

水流越來越快!

禹碎夜的瞳孔收縮如一枚可以錐破一切的釘子,她握劍的手也已是一片濕漉。

“沙沙”之聲已不僅響於天地間,更沖擊著她的心靈!禹碎夜終於意識到可怕的殺機正隨著地面上的水流逼近而逼近,她倏然拔空掠起!

就在那掠起的刹那間,呈扇形從正面“包抄”過來的水流已以驚人之速,在她立足之處聚為一點,一撞之下,水流化為一道水柱,沖天而起。

水柱破空無聲,悄無聲息,卻快如驚電!

禹碎夜身在空中,倏覺眼前一道銀白色的水霧彌漫開來,與此同時,她的胸口一涼一痛,身軀便如折翼之鳥,倒跌而落,身在空中,已無知無覺。

“啪”地一聲,禹碎夜的屍體落在草地上,隨即一片水花自空而落,淋在了她的屍體上。

禹碎夜的屍體沒有任何傷口,她至死也不知對手是如何取她性命的。

“笑姐”這才從林中走出,她的臉色竟有些蒼白。

水依衣道:“此人武功甚高,又有所防備,笑姐卻仍能在一招之內斃殺她,小妹實是望塵莫及。”

“笑姐”聲音有些虛弱地道:“若非是隱於暗處,可以從容將內力逐漸催發,又恰逢雨後,地上有了積水,我也無法一招斃殺她,這一招已讓我內力損耗太大,唉,只怕你我再修練數十年,也無法達到師父那種化五行之氣而成的‘水劫神功’之境!”

水依衣正待開口,忽地神色一變,低聲道:“有人向這邊靠近!”

“笑姐”低聲道:“是麽?”她的武功本在水依衣之上,但格殺禹碎夜大損功力,此時反應倒不如水依衣敏銳。

水依衣聲音更低了:“聽起來,向這邊靠近之人的武功並不十分高明,笑姐,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笑姐”低聲道:“今日除你我之外,其他各路人馬的人數都在百數之上,一旦被他們纏住,對我們大為不利,還是回避為宜。”

“好!”水依衣應了一聲,正待離去,卻被“笑姐”叫住了:“你去把她的外衣脫下。,,水依衣一怔,不解地道:”這……“”快!我內力消耗甚大,只怕已無法憑惜自身的‘水劫神功’抵禦密匣上的毒素,需以她的外衣隔開。“水依農這才明白過來,急忙依言照辦,當她脫下禹碎夜身上的外衫時,腳步聲已在幾丈開外。

“笑姐”以禹碎夜的衣衫裹著密匣,與水依衣一道悄然隱入林中,在林木茂盛之處靜觀其變。

不多一會兒,方才她們曾立足的地方有嘈雜人聲響起,顯然,對方已發現了禹碎夜的屍體。

又過了一陣子,腳步聲重新響起,卻是漸行漸遠,水依衣兩人暗自松了口氣,“笑姐”

悄聲道:“寨中廝殺聲似乎已經停止,我們必須盡快離開思過寨!”

水依衣道:“血厄劍怎麽辦?”

“笑姐”道:“按理思過寨與那申屠破傷的拼殺絕非一時半刻能結束,現在看來,極可能戰局有所變化,其一方占了絕對優勢,能在數百人的廝殺中起到舉足重輕的作用者,必是強至驚人之境,今日要想取到血厄,絕不容易,所幸我們總算得到了這只密匣。”

水依衣沉吟片刻,緩緩點頭。

血厄劍已問世,劍簧閣便不再是思過寨的禁地,兩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掠過柵欄,重新回到亂斬坡,眼見亂斬坡內開始有人走動,看樣子血戰果然已結束,接下來思過寨極可能重新著手布防,一旦防務布署完畢,想要脫身就要費更多周折。

兩人不敢怠慢,施展其絕世身法,如兩抹淡煙,向寨子正門方向掠去,她們要搶在奉命前去防守正門方向的思過寨弟子之前趕到那邊。

水依衣對寨內格局頗為熟悉,利用地形、房舍的掩護,她們有驚無險地向亂斬坡腳下飛速接近,眼看就將到達坡底的那一片石坪時,忽聽得不遠處有人喝問道:“什麽人?”

“笑姐”沉聲道:“無需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