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卷 第 二 章 兩儀劍陣(第2/3頁)

“走脫?”牧野棲苦笑一聲,道:“難道你未看出我已身受重傷,穴道被制嗎?他們之所以未對我施更重的辣手,只是因為擔心我受不了車馬顛簸之苦!”

幽求淡淡地道:“老夫雖對正盟中人無甚好感,但亦不會因為你與他們作殊死之戰!”

言罷正待轉身,卻聽得牧野棲大聲道:“你的第五式劍法我已有了破解之法!”

幽求驀然回首,沉聲道:“此言當真?”

牧野棲卻喟然嘆道:“只是如今我受制於人,無法與你過招,實是有些遺憾!”

幽求哈哈一笑,道:“你很聰明,想以這種方式引老夫出手,只是若你真的有破解老夫第五式劍法的能耐,又怎會被這群烏合之眾所擒?”

言罷,他果斷轉身。

正盟中人齊齊將目光射向一高髻長須的道長,此道人年逾五旬,神容沉郁,乃武當無想道長的大弟子平陽子,這一行人中,以他輩份最高,想必正盟中剛才那個說話時顯得十分深沉的人就是他了。

平陽子一臉悲憤之色,幽求殘殺的正盟中人,以武當弟子最多。

他仰天悲嘯一聲,聲震雲霄。

幽求卓然而立,面帶自負而幽冷的笑意。

卻聽得平陽子對正盟中人沉聲道:“由他去吧!”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愕莫名,連幽求也甚感意外。

正盟中人默默地為幽求閃開一條道來,人人皆有忿然不平之色。

幽求掃視眾人一眼,徑自離去,此次雖然在數百高手中從容進退,但幽求心中卻絲毫沒有快意,他隱隱覺得平陽子刻意忍讓,必有不得已的苦衷。

眼見幽求向自己這邊走來,範離憎立即隱匿好身形,直到幽求消失於遠處,他才起身,擡眼望去,卻見正盟中人已重新啟程,地上的死傷者亦已帶走,只留下兩輛破損的馬車。

範離憎不假思索,立即追蹤而去,牧野棲乃童年之友,他不能視若無睹。

※※※

黑白苑。

若愚軒。

黑道總領敖中正垂手而立、

雖然他的容貌永遠隱於一塊蒙巾之後,但任何人見過他的目光之後,就永遠也不會忘記這雙眼睛。

那是一雙陰沉得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睛!

天儒慢慢地卷起一幅畫軸,沉聲道:“我交待的事,你是否已經辦妥?”

敖中正道:“屬下來見主人,正是欲稟報此事,屬下設法讓幽求相信範離憎在正盟手中,幽求果然上當,並與正盟拔刀相向,最終,幽求迫使少主人暴露。”

天儒道:“也就是說,如今已有外人知道棲兒是在正盟手中?”

敖中正道:“幽求並不知少主人乃牧野靜風之子,何況他一向自負自傲,獨來獨往,想要由他傳訊江湖,只怕會落空。不過,屬下在追蹤幽求時,發現另有一年輕人亦在暗中跟蹤他,即使在幽求離去之後,此人仍繼續尾隨正盟中人而去。”

天儒“哦”了一聲,道:“這年輕人是誰?他會不會壞了我的計劃?”

敖中正道:“此子的武功身法雖然不弱,但卻絕對無法對數百正盟中人構成威脅,而且我已告知蔔貢子,讓他設法引開此子。”

天儒微微頷首,道:“蔔貢子行事縝密,應不會出太大差錯,風宮動靜如何?”

“風宮白流弟子頻頻出動,有圍襲清風樓、少林寺的跡象。”敖中正稟報道。

“看來牧野靜風為了救出棲兒,是不惜血本了。”天懦平靜地道。

敖中正沉吟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般道:“屬下有一事不明,為何主人見少主人有難,卻不立刻施救?”

天儒高深莫測地一笑,道:“他絕不會有事,如今鼎立武林的風宮、正盟及我們黑白苑都不願意棲兒被殺,那麽,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危及他的性命?我自有救出他的方法,你大可放心。”

敖中正恭聲道:“是!”

“這一次,牧野靜風必定會親自出動,如果不是顧及大局,我倒真想會一會他!”天儒忽然說了一句讓敖中正捉摸不透的話。

也許,他從來就沒能真正了解天儒。

※※※

十大名門之留義莊。

山莊地勢高峻,群巒起伏,依山臨水,草木蔥茂,湖沼洲島星羅棋布,宮殿亭榭掩映其中,風光旖旎,巧奪天工,四周環以二丈高墻,依山勢蜿蜒起伏。

俗語有雲:一山不容二虎。但留義莊卻是由兩位莊主主持莊中大局,彼此間從無隔閡,此亦“留義莊”之來歷,兩位莊主衛高流、喻頌義結金蘭,生死與共,為江湖人人稱頌,不少高手仰慕其高風而至,留義莊亦因此不斷壯大,其建莊時間不過二十余年,卻很快躋身十大名門之列。

衛高流有一子,名為衛倚石,喻頌則有一女一子,長女喻七弦,次子喻幕。在衛倚石與喻七弦未曾出世時,便已被兩方父母指腹為婚,結為秦晉之好,情投而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