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卷 第 六 章 藥毀谷滅(第3/4頁)

花輕塵身子微微一震,道:“莫……莫去理……會……”話未說完,一陣劇烈的咳嗽,下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這時,伏居的聲音傳入洞中:“這兒沒有求死谷谷主,朋友請回吧。”語氣顯得甚為忿然。

“兄弟見求死谷花谷主,絕無惡意,請二位向花谷主稟報一聲。”那清朗的聲音又道。

小草暗覺不妙,心中忖道:“此人為何一口咬定我娘在此?來者多半不善,若是水族中人,只怕會兇多吉少了。”

“朋友逼人太甚,必是有恃無恐,休怪我們無禮了!”計大修的話音剛落,便聽得兩聲兵器出鞘聲響起。

但出鞘之聲只響了一半,即戛然而止,只聽得計大修、伏居同時又驚又怒,脫口道:

“你……”多半是一出手就吃了虧。

這時,只聽得白辰的聲音道:“尊駕武功卓絕,在下佩服得緊,但要恃強淩人,在下就第一個不服!”

“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絕非求死谷弟子。”那清朗的聲音道。

此言一出,洞內洞外的人皆吃驚不小,求死谷在江湖中一直神秘莫測,外人對求死谷知之甚少,更不用說識得谷中每一位弟子,莫非此人在這之前,已見過白辰?

白辰亦有些詫異地道:“何以見得?”

那人道:“因為閣下太年輕,而求死谷已有十余年未收納弟子,究其原因,是因為求死谷擔心其他門派借機將勢力滲入谷中,從而窺破求死谷的真相。”

白辰一時沉默無語了,想必有所震動,而花輕塵、小草及伏居等人卻同時忖道:“此人為何對求死谷之事知道得這麽多?”求死谷的確有十幾年未曾招攬弟子,所以求死谷內除了小草一人之外,其余的人皆在三旬左右,只是先前白辰未留意到這一點而已。

這時,白辰緩聲道:“我不是求死谷的弟子又如何?”

那人哈哈一笑,忽兒振聲道:“花谷主為何讓局外的朋友將同門中人拒於千裏之外?”

小草眼見母親已是岌岌可危,又有強敵前來,甚為不安,此刻忽聽此人自稱是“同門中人”,不由大惑不解,有心想去探個究竟,又擔心母親有所閃失,正舉棋不定間,花輕塵忽然吃力地道:“請他進……

進來吧,他……他們終於來了。”聽她語氣,似乎已知來者身分。

小草自不敢有違母親的意願,當下出了山洞,只見數丈開外有一中年文士正被白辰阻在洞前,此人甚為黑瘦,卻又讓人難起小覷之心,小草道:“家母不能起身迎客,還請閣下移駕入洞。”

那中年文士向白辰拱了拱手,從他身邊經過,走入洞中,一見花輕塵如此模樣,不由一怔,驚道:“花谷主,你怎地傷成這樣?”

花輕塵此時已是內息微弱,氣若遊絲,但她仍強自開口道:“閣下是……北支的人吧?

我這番情景,豈非……豈非如你所願?”

小草心道:“母親與他原來並不認識。”那中年文士並不動怒,而是道:“以花谷主如今的武功,本不在當年東風兄弟之下,能傷花谷主的人絕對不會太多。莫非,這一次是水族族王水姬親自出手,以水殤神功將花谷主擊傷的?”

這時,白辰諸人擔心中年文士對花輕塵、小草有所不利,都聚在了洞口,方才計大修、伏居剛要拔出兵器,中年文士倏忽間就以快不可言的招式,將他們逼得不得不撤招,其武功之高,已暴露無遺。此刻聽得他這一番話,白辰心道:“此人所謂的‘東風兄弟’,會不會就是小草的父親墨東風?至於水姬這一名字,竟好生耳熟,一時卻想不起在何時聽過,難道水族族王的名字就是水姬?此人又如何得知?”一時只覺此人來歷神秘莫測,無論對水族,還是對求死谷,都知之甚多。

花輕塵喘息著道:“你們北支的人讓你前來看我們……我們求死谷是否已經覆滅,到時自……自可將驚心訣從容取走,是也……不是?”

中年文士吸了口氣,道:“未練‘無為大法’者,不可擅練驚心訣,花谷主是知道這一層道理的,墨門分支離異,南北兩支各持驚心訣與無為大法,終不是長久之計,如今風宮白流已將入絕境,正是重振墨門,執行維世之責的大好時機。花谷主,想必你也不願墨門一蹶不振吧?”

小草心中“咯登”一聲,暗中忖道:“原來他亦是墨門中人,聽起來好像求死谷是南支,而他卻是墨門北支的人,無怪乎知曉那麽多與水族,求死谷有關的事。”平時花輕塵對墨門因內訌而分裂的事從不向小草細說,故小草對其中細節亦不知情。

而白辰卻是神色大變,他身子倚著的一棵灌木籟籟直響,足見其心情之激動!此刻,他的腦中只剩下一句話:“風宮白流已將入絕境……風宮白流已將入絕境……”想到白家血仇,白辰自是情難自抑!好不容易略略平定心神,不由忖道:“風百白流勢力在二個多月前尚是如日中天,如今又怎會將入絕境呢?不知此人所言是真是假?如若是真,那可真是蒼天有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