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卷 第 二 章 小鎮奇人(第3/4頁)

說完話鋒一轉,又道:“但若是再仔細思慮,就不難發現,此事絕非如此簡單。這一次收到邀請趕赴洛陽劍會的帖子的各個劍派,以及不屬任何門派的各大劍道高手已盡列於這張紙上,細加揣摩,就不難發現其中隱藏了某種規律。”

聽到此處,牧野棲的目光不由掃向牧野靜風身前案上的那張宣紙,只見上面果然寫著不少劍派之名,以及不屬於任何門派的劍道高手,心中不由忖道:“難道這其中真的會隱有什麽秘密?”

牧野靜風道:“紙上的這些劍派與風宮或多或少都有怨仇,而一些與風宮關系親密的劍派,縱然實力更勝他們一等,卻沒有出現於其中,若說這是巧合,未免太牽強了一些。”

牧野棲思索著道:“按照爹的意思,是不是說重開洛陽劍會之輩,既不是風宮白流,也不是風宮玄流,而是與二者都有間隙的勢力?”他一直生活在黑白苑,此時雖然身在風宮白流,但對風宮白流、玄流的稱呼卻沒有改變,若是真正的風宮白流弟子,必稱玄流的人為逆賊。

牧野靜風點頭道:“這正是爹的推測。”

牧野棲道:“爹已對孩兒說起過風宮玄流、白流之爭,以及幽求的事,依我之見,我們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設計吞並玄流,否則一直處於玄流與正盟的夾縫中,終有顧此失彼之時。

取勝於玄流與取勝於正盟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玄、白二流同屬一源,而容櫻為玄流之主其實言不正、名不順,否則四老亦不會悉數與她決裂,一旦白流能壓制玄流,那麽就可以輕松、有效地控制玄流力量;而風宮白流與正盟之間,勢同水火,非此即彼,休說如今白流力有不殆,即使能勝出正盟,只要不是絕對性的勝利,其戰局就有反復無常的可能。不知爹有沒有注意到,這些年來,玄、白之爭中,玄流雖然曾丟失兩處行宮,但他們的有生力量其實並未消耗多少,更重要的是,正因為白流在玄、白的爭戰中得到了無天、鼓城兩處行宮,正盟幾乎是傾全部力量對付白流,對於玄流,卻鮮有生死之戰,這未嘗不可能是玄流的計謀。”

牧野靜風呼罷,哈哈大笑道:“有兒如此,小小挫折又算得了什麽?容櫻的確老奸巨滑,但玄流卻也並非無懈可擊!我心中本已有所打算,你這一番話,讓我更對自己的布署有必勝之心!”

頓了一頓,又有些感慨地接道:“你終是戰族之子,注定卓絕不凡,進入風宮不過數十日,就對風宮形勢有如此見地,為父很是欣慰!”

說完牧野靜風站起身來,牧野棲亦立即起身,牧野靜風一掃這些時日郁郁不歡的神情,朗聲道:“你姑姑一向極為疼你,無事不妨去陪陪她,她一定很高興的。宮中事務太多,爹總是難抽出時間陪她。”

說到這兒,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又道:“是了,也許你該稱她為娘了。”

牧野棲有意無意地避過其父的目光,轉過話題道:“爹爹讓都陵尋找幽求,是否欲從他手中奪得骨笛?”

牧野靜風搖頭道:“幽求的劍法雖然超凡脫俗,武功卓絕,但畢竟勢單力薄,無論是白流還是玄流,要想從他手中奪得骨笛,都不是難事,但白、玄雙方卻都未出手,無非是不想過早成為眾矢之的,在未到最後關鍵時刻,無論是自流抑或玄流,其實都不想過早驚動幽求,要從幽求手中得到骨笛,必定會付出一定的代價。都陵此次前去尋找幽求,只是為父想找一個可以利用幽求的機會,幽求與玄流的關系遠比與白流的關系更錯綜復雜。越是復雜,對我們而言就越有可乘之機。”

頓了頓,他又道:“都陵辦事,從來不會讓我失望,但願這一次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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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南陽城相去十裏的藥鼎山。

此山最高峰山頂處四周凸起,中間凸陷,形狀酷似藥鼎,加上此山周圍十余裏林木茂盛,崖陡谷深,多產奇藥,故被世人稱為藥鼎山。

藥鼎山山勢險峻,山脈延綿數十裏,峰攢巒簇,高低遠近錯雜,蓊郁從霧裏騰起,煙霏在林梢變幻,因山中常出現詭異莫測之景,故藥鼎山周圍十余裏之內沒有村鎮。

雖然如此,卻並非絕無人前往藥鼎山,因為在藥鼎山上還住著一個人,一個與藥鼎山一樣不一般的人。

他就是藥癡別之棄。

能當得一個“癡”字,自然是視藥如命,據說藥癡一日三餐皆離不開藥,飯中拌藥,菜中雜藥,湯為藥湯……

如此奇人,若是不居住於藥鼎山之中,倒有些不可思議了。

迷藥成癡,對於醫道自然有獨到之處,於是便有了上藥鼎山求醫的人。雖然藥癡並不會“敞帚自珍”,但因為山路險峻,與村鎮相去太遠,若非疑難雜症,人們亦不會舍近求遠,遠赴藥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