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卷 第 十 章 皇門密聞(第3/5頁)

他的聲音尖細,讓人聽了甚不習慣,朝中嚴禁內臣與外臣交往過密,曹公公之所以以青巾蒙面,想必是為了避人耳目,以免被人誤為勾結外臣。

諸葛南山搖頭道:“也許再過三年,我已可習練護皇訣,但今日卻無法企及這一境界。

按照百川所細述的奉天與水姬一戰的情形來看,奉天應是己臻至剛而柔之境。至於奉天如何能在英少之年便達到這等境界,卻有些匪夷所思了。”

軒轅奉天暗暗吃驚,忖道:“難道慕容百川在池城中一直暗中留意我的舉動?而且我與水姬一戰他也看得一清二楚?”

孫中原神色有些凝重地道:“水姬在三十年前就已列於武林十大美女高手之首,其武功修為已臻驚世之境,三十年後,想必又精進無數。奉天,你何以竟能夠勝過水姬?這其中有何特別原因?”說這話時,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軒轅奉天便將此事的來龍去脈敘說了一遍,在他敘說之時,孫中原的神色一直頗顯緊張,直到軒轅奉天說完,他才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軒轅奉天以為父親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如此緊張,但諸葛南山、古硯、曹公公三人卻知孫中原之所以如此緊張,並非完全為愛子擔心。

三十年前,孫中原以軒轅中原之名涉入江湖,曾與水姬有過一段割不斷、理還亂的恩怨,後來理所當然地成為陌路,軒轅中原淡出江湖,而水姬亦從此蹤跡全無。對於這些,軒轅奉天卻一無所知。

聽軒轅奉天說罷,諸葛南山等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諸葛南山以緩和卻掩飾不住激動的語氣道:“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使然了……”

軒轅奉天見父親及其他長輩眼中都有激動難抑的種情,這才真正地意識到水筱笑讓他服下的“水魄珠”對其影響有多麽巨大。

只聽得諸葛南山以極為鄭重的語氣道:“奉天,五星逆行之日即將到來,如今你已身具異賦,可習練‘護皇訣’,以便日後在皇門盡維世之責時,能夠應付一些意外之事!”

※※※

幽靜祥和的亦求寺寶殿內,有一僧四俗,居中盤坐低誦《般若心經》的僧人法相莊嚴,正是妙門大師。

在妙門大師身側跪坐的四人之中,有墨門別之棄、師一格師兄弟二人,另外還有兩位比別之棄更年長的一男一女,男的膚色黝黑,大手大腳,自始自終,他都緊抿雙唇,眉頭微皺,似有滿腹心事,而那老婆子五官雖然周正,但顴骨略高,因此顯得過於剛硬。

師一格、別之棄一直安安靜靜地坐著不出一言,老婆子卻漸漸有不耐之色。

如此過了兩刻多鐘,老婆子見妙門大師始終毫無動靜,再也忍耐不住,霍然起身,大聲道:“大師兄好涵養!莫非真的從此對墨門中事不聞不問?”

師一格、別之棄及那臉色黝黑的老者聽得“墨門”二字,無不失色,那老者壓低聲音道:

“師妹怎可不顧門規?”

那老婦人自是墨門中人,隱世武門一向不許門中弟子隨意自暴身分,此婦人亦意識到自己過於沖動,卻不肯認錯,依舊大聲道:“若是大師兄再不開口,我車小戎定將放一把火將廟燒了!”

妙門大師輕嘆一聲,緩緩睜開眼來,道:“這麽多年了,師妹的性子仍是未曾改變多少。”

車小戎神色略略和緩了一些,道:“若是大師兄肯回墨門,師妹我便向你賠個不是。”

想必是因為妙門大師肯稱她為“師妹”,讓她感到妙門大師的語氣有些松動了。

妙門大師微微一笑,並無慍怒之色,他道:“七日之後,便是‘皇、儒、玄、墨’四門在太湖馬跡島相聚之日,你們還有余暇在此陪我誦念佛經?”

師一格見幾位長輩言及門中之事,便出了寶殿四下巡視。

那膚色黝黑的老者忙低聲道:“大師兄亦知因為當年血厄劍之故使墨門元氣大傷,師父與二師叔皆英年早逝,三師叔雖保全性命,卻半癡半癲,師父被殺時,我與師妹皆只是孩童,師父的武學,我們只怕還未學到二成。近些日子常常天呈異象,五星送行之時迫在眉睫,這一次太湖馬跡島四大隱世武門相聚,必然共商此事,屆時若以我或師妹的修為,又如何能擔負此重任?若是因為墨門的不濟,而使四大隱世武門不能與蚩尤戰族相抗衡,那麽我等便是墨門的千古罪人了!”

他看似不擅言辭,這一番話卻句句在理,妙門大師似已被他的話所觸動,沉默片刻,道:

“其他三門情形如何?”

車小戎道:“玄門悟空老人前幾日與‘真假人’孤絕無相一戰,己耗盡功力——看來玄門多半只能派悟空老人的弟子天師和尚前往太湖馬跡島了。”

妙門大師身子一震,失聲道:“悟空他……竟會耗盡功力?他的修為比我只高不低,難道孤絕無相的武功真的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