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三章 危機重重

清晨,一聲牛嚷聲將他驚醒過來,此時,天尚未大亮,四周都靜得很,南宮或看著自己,一身衣衫早已不成樣子,全身也是血跡斑斑,這副模樣,在人多的時候出現在大街上,還不是令人“驚世難忘駭俗”。

也許,還是乘現在人少,趕緊溜出青城為妙。

墨山水已死,而青城派全部覆滅,他當然不會再怕什麽,但他也不願再惹出什麽事來。

當下,他便盡揀一些僻靜的小巷,認準一個方向,向青城城外跑去。

一路上,偶爾還是遇上了幾個人,每個人都被這個一身傷痕,鮮血淋漓,又是衣裳襤樓的人嚇了一跳。

但南宮或的身法大快,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南宮或便已從他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在如此的疾馳之中,南宮或還在一個巷子裏順手牽來了幾件曬在外邊的衣衫,當然,他順手也扔下了一錠銀子。

在南宮或的心底,竟對這樣有點像偷雞摸狗的勾當感到有一種新奇感。

他不由在心中罵了自己一句:“好卑鄙!”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他的人已在青城之外了,從太陽的位置看來,他正是向東而行,這與他的打算恰恰一致,不由有些高興。

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他把自己的傷口草草地處理了一下,又換上了那幾件偷來的衣衫。

這兩件衣衫顯然是哪個酸秀才穿的,穿在南宮或身上,便有些古怪了,加上這衣衫又小了一點,南宮或便有了被裹在布袋中的感覺。

但,一切只有將就著了。

此時,離青城相去還不遠,南宮或不敢多作停留他又匆匆上路了。

待走了十幾裏路,他才敢放慢腳步,回頭一想,不由為自己的鬼鬼祟祟感到好笑。

長孫無影的金創藥很好,南宮或給了阿金一瓶,自己自然還留著一些,用了之後,效果極為明顯,他的傷口已不再疼痛,反而有一種清涼之感。

太陽越開越高,照得晃人眼睛。

便在此時,他聽到了一陣馬蹄聲,很急促的蹄聲,是誰,在這樣的清晨,這麽急著趕路?

馬蹄狂敲青石路面,如驟雨一般。

轉眼間,馬蹄聲便已在南宮或的身後當南宮或側目而視時,馬蹄聲已如旋風般從他身邊卷過,南宮或已看清是三匹馬,三位騎士都是身著勁裝的武林人物。

南宮或心道:“也不知是什麽來頭,竟是從青城那個方向來的。”

倏地,三聲長嘶,那三匹馬突然同時嘎然止步!顯然,這三個騎士的騎術極為高明。

南宮或吃了一驚,忙擡頭望去,恰好與三雙目光相撞,那三人回轉身看了南宮或一眼後,竟又同時催馬而行,轉眼便消失於拐彎處,這個意外插曲,弄得南宮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也許,是我這一身裝束太古怪了吧?”南宮或看了看自己身著文人的長袍,腳上卻是一雙勁靴,而且腰上還佩有一把劍,倒真是不倫不類,也難怪別人會注意。

南宮或繼續前行,漸漸,路上的行人多了起來,不時總能碰上那麽一兩個,南宮或先還以為是天已大亮的緣故,後來才知道原來前邊不遠處便有一個很大的鎮了。

遠遠地,大概還有三四裏的時候,南宮或便已經看到了那個鎮子了,不用走近,便已可看出這個鎮一定很熱鬧,南宮或來青城的時候,自然也經過這個鎮子的,只是他當時有滿腹心事,又如何會去留意?

在離鎮還有一裏左右遠的時候,南宮或看到有不少的攤子在路的兩側擺開了。

看來,這個鎮於的商賈風氣還是很濃的。

攤子形形色色,倒把這樣一條官道整成一條街道了。

一陣陣的香味從各種小吃攤上向南宮或迎面撲來,毫不客氣地穿入南宮或的鼻孔中,給他帶來了無限的誘惑:株子香、油餅香、餛飩香、饅頭香、花卷香……

幾乎沒有人能夠從這樣一長溜的小吃鋪中走過而不坐下來吃點什麽的。

南宮或也不例外。

問題是南宮或一時不知該在哪一個攤子上吃,每一位攤子裏的人都是一臉笑容,一張甜嘴,吆喝聲此起彼伏,看他們的神情,似乎恨不得一把將南宮或撕成無數塊,然後一人分得一塊。

看著那麽多從各個方向投來的熱情目光,南宮或不知所措,他像逃跑似的快步走著,嘴中一叠聲地道:“餛飩?錫飩我是不吃的,沒嚼頭……米線?米線我不吃,似乎每次吃米線都是夾生的……粽子?粽子我……啊!”

這一聲驚呼,是因為他一味只顧避著兩側老板的招呼,竟一不小心撞著一個人。

撞得當然不重,但那人是挑著一個擔子的!

擔子一頭是一個燒得正旺的爐子,另一頭便是瓶瓶罐罐,放了一些稀裏糊塗的東西,南宮或這麽一撞,便聽得“當”的一聲,摔了一只碗,又灑了一些白色的液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