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章 補天異石(第3/4頁)

他見紀、韓二人連連點頭,顯然同意他的觀點,不由一笑道:“所以說小人之交濃於酒,君子之交淡如水,這是古人早就得出的一個至理。我樊噲今日既然要與二位結成好友,就當學君子,不學小人。”

紀空手剛要說話,韓信卻搶嘴道:“樊門主大可放心,我們雖然很窮,但都有掙錢的手段,絕不會開口向你借……哎喲……”

他最後一個“錢”字還未出口,只覺手臂被紀空手狠狠地拍了一下,痛得直咧大嘴。

“樊門主莫怪,韓爺一向心直口快,想到哪裏說哪裏,當不得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說的恐怕與劉邦劉大哥有關吧?”紀空手見機得快,心中一動,已知原因。

“不錯。”樊噲似乎非常欣賞紀空手的靈活,點頭道:“劉邦雖然身為一個小小的亭長,但為人處事,行事作風,一向是我最為佩服的,也是我最要好的兄弟,所以說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假如我們三人要做成這個朋友,就得先讓我報答這救命之恩才對。”

“你堂堂一門之主,肯與我們結交,對我們來說,就已是天大的喜事,足可抵得這救命之恩了。”韓信自知先前說錯了話,這次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

“那可不行!”樊噲一臉傲然道:“我樊噲既然有心與二位結交,自是看在你我心性投緣,同是性情中人的份上,若是為了報恩施恩,這朋友不做也罷。”

話已至此,紀、韓二人相望半天,毫無辦法,眼看天色將晚,樊噲突然眼睛一亮道:“我倒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報了你們的救命之恩,又可彌補你們在搏擊之道上的缺憾。”

“飛刀?”紀空手的眼睛也陡然一亮,當他第一次看到樊噲使出飛刀絕技的時候,他就在想,假如自己有一天也能像樊噲一樣神奇地駕馭飛刀,那該是一件多麽愜意和美妙的事情。

韓信一臉亢奮的表情也暴露了他們內心的想法,無論是紀空手,還是韓信,都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可是他們似乎都忘記了一點,那就是飛刀既是樊噲最引以自豪的絕技,他肯傾囊相授嗎?

這本就是一個亂世的年代,每一個人都希望能夠憑藉一點真本事來很好的生存下去,就像智者用自己的頭腦與智慧一樣,武者當然只能憑自己獨創的絕活來出人頭地,所以飛刀對於樊噲來說,已經將之視為生命。

紀空手看到樊噲毫無表情的臉容,才知道自己的猜測只是一廂情願的事情,不由臉紅起來,不好意思地道:“我好像說錯了一句話,如果允許,我想收回它。”

“不。”樊噲的臉上十分嚴肅,若有所思地道:“我只是在想,練這手飛刀我花了十年時間,以你們的資質,最快需要幾年?”

“你真的同意教我們習練飛刀?”紀空手與韓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喜過望道。

“我既然把你們當作了朋友,又怎會介意朋友習練我這手飛刀呢?”樊噲微微一笑道:“因為我始終相信,朋友是用來依靠的,而不是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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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裏的山路雖然難走,但在樊噲三人的腳下還是顯得十分輕松。不過一個時辰的疾奔,三人已到了沛縣城外。

沛縣位於江淮平原的中部,隸屬泗水郡,境內有淮水的旁支泗水越境而過,傍靠西陽湖而建,乃江淮有名的魚米之鄉。民風剽悍,民間殷富,水陸交通發達,是以雲集了三教九流各等人物,更有一些重要幫派,看中沛縣地利優勢,亦紛紛設下總堂在此,社會關系極為復雜。

樊噲的烏雀門總堂設在沛縣西城門外的一家大戶人家的宅第中,因為宅第主人與烏雀門有些淵源,便讓給了烏雀門。

為了掩人耳目,樊噲等到三更過後才帶領紀空手、韓信二人回到總堂。剛剛坐下不久,從門外走來一位老者,匆匆在樊噲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樊噲微一點頭,站起身來道:“紀少,韓爺,我還有要事待辦,你們暫且歇宿下來,我們明日再聊。”當下吩咐這位名為“樊仁”的老者,領著他們奔後院的一處小院落住下。

樊仁的確煩人,不僅嘴上嘮叨,手上也十分麻利,服侍二人洗腳洗臉,又送上香茶,這才掩門而去。紀空手與韓信雖然逃亡了數日,身體有幾分乏累,但想到自己無意當中,竟然能與烏雀門門主這樣仰慕已久的大人物稱兄道弟,就已然興奮得難以入眠。

“紀少,這一下咱們算是賭贏了,開了十把弊十,這一次總算開出個至尊寶,咱們可要發了。”韓信貼著紀空手的臉道,唾沫星子濺了紀空手一頭一臉。

“拜托你不用這麽大聲說話,我的耳朵還沒有聾。”紀空手抹了抹臉道:“雖然我們的運氣不錯,能夠得到樊大哥這樣的人物賞識,但是我們才入江湖,什麽都不懂,今後的路還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地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