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章 入閣面相(第3/4頁)

趙嶽山不由笑道:“你今天做了不少事情,的確有些累了,就讓格裏將軍先送你回去,待我料理完這邊的事務再來相陪。”

等到趙嶽山回到尋芳樓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格裏與韓信臨窗而坐,斟酒對飲,已有了幾分醉意。

對於韓信來說,他已不再擔心,也不再憂郁,更不會將數日之後的對質放在心上。自他第一眼看到紀空手時,不知怎地,他的心突然變得異常踏實,就像是一個遊子尋到了故園的家,一條小船回到了可以停泊的港灣。

這是一種直覺,亦是源自對朋友的信任。雖有多時未見,但是紀空手在他的心中,永遠是一座靠山,特別是當他沖著自己一笑的時候,那一瞬間,韓信幾乎熱淚盈眶。

紀空手還是紀空手,他的隨意笑容,他那滿不在乎的樣子,以及對任何事情都抱著從容不迫的態度,都讓韓信的心有一股溫情的暖意。但是如今的紀空手卻絕對不是以前的那個紀空手,他的氣質遠比從前更加大氣,淡淡的眼神中,無時無刻不流露出一種強大的自信,這讓韓信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舒心與愜意。

所以他不再煩惱,不再擔心,有了紀空手,他相信任何問題都不再是問題,又何必杞人憂天,庸人自擾?回到尋芳樓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喝酒,讓自己即將崩潰的神經舒緩下來。

於是三杯下肚,醉意微生,當趙嶽山趕來時,韓信正與格裏端起了第四杯酒。

“今天的確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趙嶽山坐下來道:“能認識到時兄弟這樣的人物,我感到非常榮幸,假以時日,你的成就當在我與格裏之上!”他顯然看懂了趙高的心思,所以才會不吝言詞來誇贊這位年輕人。雖然韓信名說是軟禁,但他相信這只是一種形式,只要身分確定之後,趙高必對韓信加以重用,否則以趙高的為人,他才不會如此費盡周折地來對待一個無用之人。

“趙總管如此說話,實在讓我汗顏。其實今日我能僥幸脫罪,全靠總管與將軍大力周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韓信懂得謙遜待人的道理,更懂得知恩圖報,想到樂白正要出手時那股咄咄逼人的威勢,他的心猶有余悸。

格裏哈哈笑道:“想起今日樂白受的這番窩囊氣,我的心裏實在暢快。從今往後,樂白再見到我,只怕要低下頭了。”

趙嶽山沉吟半晌道:“以樂白與張盈的為人,絕對不會咽下這口惡氣。樂白尚不足為懼,倒是張盈這婆娘心計頗深,你我不得不防。”

韓信聞言驚道:“張盈怎麽是個女人?”

趙嶽山嘿嘿一笑道:“正因為她是女人,才愈發顯得可怕。所謂最毒婦人心,張盈的可怕之處,就在於她的無情,這也是趙相最欣賞她的地方。”

韓信心中一震,自他殺了樂五六時,也就等於與張盈、樂白結下了梁子,將自己放在了和他們敵對的位置上,他必須提防這二人的尋機報復,是以更想了解他們的性格與行事作風。

“張盈真的有那麽可怕?”韓信問道。

“她長得一點都不可怕,而且美麗動人,是屬於那種媚到骨子裏的女人。”趙嶽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道:“但是你若真的沉迷於她的美色,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長得這般美麗的惡魔。美與惡集於一人身上,居然是如此的和諧,足以讓人在銷魂之中一點一點地喪失意志與功力,從而甘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受折磨,甘受驅使,直到最終離開這個人世。”

趙嶽山說到這個女人的時候,臉上表現出一種非常復雜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一個有著天使的外表、惡魔心態的怪物,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恐懼。韓信將之看在眼中,心裏莫名詫異,只覺得以趙嶽山的武功修為及閱世經歷對張盈尚且如此,可見這妖魔般的女人的確是一個非常可怕的角色。

但是韓信有所懷疑,於是問道:“一個女人的美麗,總是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衰老,屈指算來,她應該是五十上下的人了,縱然她年輕的時候美若天仙,到了這個年齡,只怕也難以有吸引人的地方了。”

“那你就錯了。”趙嶽山與格裏相望一眼,不禁苦笑道:“她絕對不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婆,倒更像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孩。與她有過一腿的男人都說,她在床上的時候,你更捉摸不透她真實的年齡,因為她不僅有少女般的肌膚,還有三十來歲如狼般女人的饑渴,更有一種可以讓你黯然銷魂的老到經驗。當你和她相處一起時,你根本就不會記起她的年齡,你只能在欲仙欲死之中感受黯然銷魂的美麗。”

“你肯定試過。”韓信陡然覺得屋子裏的空氣好生沉悶,是以想舒緩一下大家緊繃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