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章 面臨戰火(第3/4頁)

“哦,這幾尾湖魚的做法是這家老店的招牌菜,竟然入不得你的法眼,想必你一定是大有來頭之人,吃慣了奇珍異味,是以才會有此評語。”紀空手淡淡一笑,似乎並不介意對方的張狂無禮。

“老夫不過是湖邊一釣翁,有何來歷可言?倒讓公子見笑了。”那人嘿嘿笑道:“不過老夫卻懂得這湖魚的另外一種吃法,一經烹調,味美無窮,與之相比,這些菜皆是不入流的粗物。”

“這倒是頭回聽說,倒要請教此菜大名?”紀空手淡笑道。

“此菜名為竹筒魚,取鮮美湖魚一尾,破肚去腸,再取新嫩青竹一段,從中剖開,然後將湖魚置入竹筒內,加酸湯汁少許,幾片鮮羊肉,一應佐料俱全之後,將竹筒封好,上籠蒸兩個時辰,便成絕世美味。”那人顯然是大嘴食客,說到動興處,已是唾液四濺。

“原來竟有這種吃法,光聽聽已是讓人食興大發,若是真能嘗到如此美味,也算不虛此行了。”紀空手來了興趣,湊過頭去道:“不知要到何處才能吃到這道菜肴?”

“這種吃法已成孤品,除了老夫之外,只怕天下再無第二個人能做。”那人傲然道。

“這麽說來,你能否為本公子一展廚技呢?”說完紀空手已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那人將銀錠收下,一口幹完了手中的酒,趁著興致道:“難得你我投緣,老夫就獻一次醜。走,老夫的船就在樓下,泛舟烹魚,何等快哉?”

“慢!”紀空手一擺手道:“竹筒魚,竹筒魚,無竹怎能成魚?我們先在岸上砍根竹子再下湖。”

那人淡淡一笑道:“老夫既然敢請公子下湖享魚,船上又怎會少了竹子?不瞞你說,這竹子還是老夫一大早帶上船的,又新鮮又水靈,乃是做竹筒魚的上佳材料。”

紀空手拍掌道:“看來本公子的確有緣吃上這等美味,既然如此,陳義,你先回去吧,待我吃了這竹筒魚之後自己回來。”

陳義見他二人說話古怪,弄不懂他們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又不好問,只得匆匆回館,向陳平回稟去了。

當下紀空手隨這老者下得樓來,上了一艘小船。槳翻櫓動,破水而行,一船二人向湖心悠然劃去。

澄雲湖湖在城中,足有數千畝之大,湖中小島不少,大船更多。船只穿梭來往,極是熱鬧。

兩人相對而坐,都沒有說話,那老者雙手搖槳,黑槳出沒於白水之間,蕩起道道波紋,擴散開來,煞是好看。

在前方百米處的一個小島邊,停泊著一艘巨大的樓船,船上裝飾豪華,燈籠無數,可以想象夜間的燈景。紀空手所乘的這條小船正是向樓船飛快駛去。

“嘿嘿,你的膽子果真不小,所謂藝高人膽大,想必你的身手一定不弱。”眼看就要靠上大船時,小船突然停了下來,那老者緩緩擡起頭來,露出了竹笠下的真面目。

竹笠下的這張臉已有了幾分老相,笠下散落的幾縷發梢與臉上的胡須俱已花白,只有當他的眼芒暴閃而出時,才可以看到那眼芒深處的點點精光。

紀空手淡淡一笑,看他一眼道:“膽大,藝高,與這竹筒魚又有什麽關系?難道為了吃這道竹筒魚,你還要考驗我的武功不成?”

“你無須插科打諢,既然敢上我這條船,我們就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是誰?”那老者厲聲道,在他的手上,已然多出了一副魚叉。

紀空手連老者的臉都不看,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水中的波紋,沉聲道:“你又是誰?”

“老夫張樂文乃北域龜宗的七壇使者之一。”老者冷聲道,聽在紀空手的耳中卻吃了一驚,因為他曾經聽車侯說過,在北域龜宗除了李秀樹之外,能位列七壇使者的人無疑都是厲害角色,相傳每壇之主都有一門絕技,比及江湖上的一些掌門有過之而無不及,無一不是勁敵。

紀空手並不為張樂文的身分感到震驚,事實上當他一進八裏香茶樓時,就預感到了這是李秀樹布下的一個局。

事實上,靈竹公主的失蹤,只要是明眼人,便知肯定與李秀樹一幹人有關。而他們的行動似乎有些反常,好像是故意留下線索讓紀空手找到一般,不過,李秀樹算定,就算紀空手他們明知是個陷阱,也一樣會睜著眼睛往裏跳,因為,紀空手等人已別無選擇。

讓張樂文感到有些意外的是,來者只有紀空手,並沒有李秀樹所說的龍賡與陳平。雖然他不清楚這是為什麽,但是對他來說,無論是來一個,還是三個,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來者必須死,這無異是一次地府之行。

湖風吹過,並沒有帶來盎然的生機,反而多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死寂。小船不長,只有兩丈,在紀空手與張樂文相距的空間裏,風不能入,全是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