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 七 章  虛空箭影

蔡風是聰明人,所以他不會做這種蠢得只有白癡才幹的事,他的劍是快了一步,但這一步只是用來斬擊對方的刀。

那殺手的可怕之處讓蔡風大出意料。

蔡風竟發現對方用身子來撞他的劍鋒,而刀並不是擋蔡風的劍,而是讓蔡風的劍從這柄刀下滑過刺他的胸膛。

這個殺手竟是不怕死的,甚至是想找死的。

若照這種形勢發展下去,這個殺手是死定了,絕對是死定了,可是蔡風的臉色卻變得極為難看,那是一種被對方一眼將自己看到底的那種感覺,赤裸探的感覺絕對不會好受。

蔡風畢竟是蔡風,蔡風所做的事便像蔡風的人一般,叫人無法測度。

蔡風的左手突然騰了出來,那本來是提著小包的手,可是此刻卻突然空了。

那小包呢?

在蔡風的嘴上叼著,能夠用上的部分為什麽不用上,蔡風是一個很懂審時度勢的人,只在一刹那間,他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小包叼在嘴巴之上,然後再探出兩指。

左手上的兩指,像是在緩和的流水之中拈起一朵凋零的小花一般溫柔,可是就這樣溫柔的兩根指頭,卻做了一件絕不溫柔的事,起到了絕對不溫柔卻十分有效的作用。

那殺手以命換命的一刀竟被這溫柔得若拈花的兩根手指夾住了,那本是極為狂野的一刀,也是十分要命的一刀,以命換命的打法,一般都是極為要命的,可是這一次沒有要蔡風的命,沒有,因為蔡風畢竟是蔡風。

那殺手的瞳孔都縮成針眼一般大了,他終於感覺到了死亡的可怕,感覺到了死亡,在他想同歸於盡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到死,因為他打定蔡風絕對不會做這種同歸於盡的傻事,他只是要逼得蔡風停頓片刻而已,可是他看錯了蔡風,副、看了蔡風的能耐,獵人與殺手始終有個差別。

獵人不僅是要殺死獵物,捕獲獵物,同時還有保證自己絕對的安全,自己的安全始終是第一,因此獵人不僅僅只是會攻擊,他還更會防守,但殺手卻不同,絕對不同,殺手的目的只是殺人,不擇手段地殺人,卻從來不喜歡考慮自已是否會被別人殺,他們的原則便是殺不了別人,別人就要殺死自己。

每個人在感到死亡逼近的時候都不會好受,殺手也一樣,他們殺人的時候只是一件工具,可是在披殺的時候,他仍然是一個人,不折不扣的入,所以這名殺手的臉色變了。

殺死他的並不是蔡風的劍,蔡風的劍似是並不想沾上這種人的血,在將要刺入對方胸膛的時候卻從對方的肩頭穿了過去,但這名殺手依然死了。

死在蔡風的膝蓋之下,他的刀在蔡風的兩根指頭之間便像一個嵌在大山中間的鐵片,絕對無法移動分毫,而蔡風的膝蓋卻在他伸出兩個指頭之時頂出去的,而且力道大得可怕,那種摧毀性的力量完完全全地注入這名殺手的小腹之中,再加上對方自己的沖力,蔡風加在那柄刀上的沖力,這個人的命運只會有一個,那便是死亡,絕對只有一條路。

“哇——”一蓬像箭雨一般的鮮血噴了出去,而蔡風的身體也正在這個時候貼緊了這名殺手的身體,箭雨一般的血從蔡風的肩頭噴過去,只是對著蔡風身後迫來的九名殺手。

蔡風一聲冷哼,身體打了個旋,那噴血的屍體便飛了出去,像是一塊巨大的肉彈,呼嘯著,帶著可怕而慘厲的殺氣和鮮血,向那九名殺手撞了過去。

刀仍在蔡風的兩指之間,劍卻早已斬斷了拴在木柱上的馬經,而蔡風的身子也若一片暗雲掠上了馬背。

這個變化誰也沒有預料到,也沒有人會估到蔡風如此可怕,畢竟這些人並沒有在邯鄲城中見過蔡風出手。

那馬本因剛才那一聲淒厲的慘叫而受驚,此刻蔡風再斷其韁、上其背,自然便撒腿疾奔。

這一切早在蔡風的計算之中,就像是計算陷阱尺寸一樣清楚。

蔡風聽到一陣暴吼,都讓他的耳鼓後得有些麻木,那是那九名一模一樣打扮的殺手同時出聲的,似乎是極為憤怒。

有些像,但殺手不應該是如此憤怒的,因為殺手無情,他們不該憤紙但他們的的確確像是很憤怒,所以他們的的確確是有鬼,蔡風很清楚。

清楚的是蔡風的耳朵,再由耳朵告訴他的心,所以蔡風知道,這一起進出似憤怒的吼聲只是假相,迷惑蔡風耳朵的假相。

真正憤怒的並不是這些殺手,而是他們頭頂那磨盤一般可怕的竹笠,帶著極細的銳嘯,劃破虛空,絕對比蔡風的馬兒要隊所有的目標只有兩個,那便是人和馬。

人自然是蔡風,馬自然是蔡風的馬,這瞞不過蔡風的耳朵,雖然那吼聲震得耳鼓發麻,但獵人畢竟是獵人,獵人的耳朵並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得到的精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