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 六 章  古村春色(第2/3頁)

“幾個月的休養?”蔡風一驚問道。

“不錯,這還是由你體質特異,平常人若是經你如此重的傷,又如此烈的風寒之症,只怕早已沒命在了。”那老者嚴肅地道。“咕,咕!”蔡風的肚子竟不爭氣地咆嘯起來,蔡風不禁臉色微紅。

那老者不由得莞爾,那少女也不由得抿嘴笑了起來。

“公子三天多沒吃東西,想來是餓極了,麗兒,去把那碗涼粥端上來。”那老者微笑著向那少女呼道。“我在這裏睡了三天?”蔡風一驚問道。

“公子病勢極重,驅除風寒過程很難,這三天只能將風寒震住,你才不會常寒熱交加了。”那老者淡然道。蔡風不由得有些呆楞楞的,卻想不到自己居然病得如此沉重。

“粥來了。”那少女脆聲呼道。

“我去煎藥,你把粥侍候公子吃了。”那老者溫和地道。

“不用,我自己來吧!”蔡風忍不住想吞一口口水道。

那少女一陣好笑地道:“看你一副饞樣,你能自己吃嗎?不把你噎死才怪。”

蔡風臉微微一紅,幹笑道:“怎敢有勞姑娘動手呢?”

“別羅裏羅嗦、男人有男子漢氣概一些嘛,不行便是不行,也不要裝什麽英雄。”那少女眉頭一皺,不耐煩地道。蔡風估不到對方臉色說變就變,只好悶聲不響地讓那少女一口口地喂下去。

半晌,那少女喂蔡風吃完粥,望著蔡風那有些冷硬的臉,不由得笑道:“怎麽,你怪我是嗎?”蔡風不由得微微一呆,道:“我怎會怪姑娘呢?姑娘並沒有說錯。”

“算你識相!”那少女不由得意地一笑道。

蔡風不禁覺得極為好笑,他的確沒想到居然會有如此精靈古怪的美色少女,若不是那老者,他還真會認為是冥界的精靈呢。“公子勿怪,我這女兒從小嬌寵壞了,刁蠻任性,還望不要見笑。”那老者一邊扇著爐中的火,一邊扭頭笑道。蔡風不由得哂然一笑道:“我怎敢笑呢?這才叫至誠至信,一個真純的人。”

“算你會說話,我便多喂你幾次飯好了。”那少女眼睛一斜,露出一個狡黠的笑臉,得意地道。蔡風不禁為她那嬌憨的神態給迷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好。

那少女似乎也發現蔡風眼中那異樣的眼神,不由得俏臉微紅,微嗔道:“看什麽看,我臉上有花嗎?”蔡風忙移開眼神,蒼白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潤,不好意思地幹笑道:“我眼睛不太好使,經常轉不過神來,不知道是什麽病。”那少女不由得“卟哧——”一聲笑了起來道:“你說起謊話來倒挺可愛的嘛,不過說謊水平太差。”蔡風只好聳聳肩,陪著一起幹笑起來。

“不知道大伯尊姓大名?”蔡風轉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老朽姓淩,名字早就忘了,村裏的人都叫我淩伯,你也便叫我淩伯好了。”那老者淡然道,旋又道:“這是小女能麗。”蔡風不由得扭頭望了望那美麗的俏勝,暗念道:“淩能麗……”

“怎麽,這個名字不好聽嗎?”少女瞪大眼問道。

蔡風不由得苦笑道:“我還沒說呢!”

“那就是說,你想說不好聽嘍,”淩能麗似乎故意找茬道。

“我怎會有這種意思呢?姑娘會錯意思了。”蔡風急忙解釋道。

“那你是說我的理解能力差嘍?”淩能麗得勢不饒人地追問道。

“不不不,怎麽會呢?”蔡風漲紅了臉分辨道。

“看你緊張得……”淩能麗似是得勝將軍一般得意地笑了起來道。”丫頭,別影響人家休息,若讓病情惡化,豈不是害了人家嗎?”那老者嚴肅地叱道。

淩能麗吐了吐小舌頭,扮了個鬼臉,像是一只小雲雀一般跳了開去。

蔡風這才注意到她竟穿著一身男裝。

“公子是哪裏人氏呢?”淩伯不經意地問道,同時一邊搖著手中的小蒲扇扇著爐火。

“晚輩乃武安陽邑人氏。”蔡風並不隱瞞地道。

“陽邑人民,你姓什麽?”那老者一震問道。

“晚輩姓蔡,單字風。”蔡風很誠懇地道。

“蔡風,在陽邑以前有個叫蔡傷的,你可認識?”淩伯疑問道。

蔡風心頭一動,反問道:“淩伯與他之間有什麽恩怨?”

淩伯微微打量了蔡風一眼,淡然笑道:“我與他從未謀面,只是聽說他極為英雄了得,在太行山一帶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問得也真是有些多余。”蔡風釋然,道:,‘晚輩的確認識他老人家,在陽邑沒有人不知道他。”

“公子受了如此重的傷,只不知是傷在誰的手中呢?只看公子小腹那一道箭傷,那支箭若再深入三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只是想不通為什麽那支箭竟似乎在半途突然刹住了一般。還有後腰那一道劍傷,胸口的刀傷,背上手上零零碎碎竟有十道傷痕,那還並不怎樣,只是胸口和腰際那兩處傷嚴重一些,胸口那一刀雖入皮肉不甚深,但那傷口之下的肌脈幾乎全被破壞,而腰間那一劍幾乎刺中命門穴,而公子五臟幾乎有移位的跡象,筋脈也有數道被震斷,似乎在水中浸泡了一段時間,更因疲力勞累,無休息時間,才導致傷上加病。一般來說,便是體質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活下來,只是在公子體內似有一股潛在的生機鎖住公子的心脈,這才使風寒無法侵入心脈,否則便是老朽醫術再好,只怕也無回天之力了。”淩伯感嘆道。蔡風不由得一呆,他從來都沒有仔細分析過自己傷勢,想不到由對方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如此嚴重可怕,不禁也真的為自己慶幸起來,但也不由得由衷地道:“淩伯眼力真是高明之極,便若親歷一股,晚輩的確是在河水中浸泡過近兩個時辰,那是桑幹河水,晚輩被破六韓拔陵的人一路追殺,只到桑幹河才擺脫他們的追蹤,卻不想又被鮮於修禮諸人暗襲,才險死還生。本想先趕回陽邑,以擺脫鮮於修禮的窮追,卻不想在這裏竟病倒了。”“破六韓拔陵?鮮於修禮?”淩伯驚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