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 十 章  入漠追兇

淩伯的房子依然是那個老樣子,連那些藥材都似乎沒有作任何改動和變更,床依然是那張床,桌上放的筆墨紙硯似乎也並沒有多大的改動。淩伯的房中依然放滿了藥書,這些並沒有改變,正因為沒有改變,蔡風的心才真正的揪緊了,那種似乎心頭要滴血的感覺,絕對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望著淩能麗那空蕩蕩的房間,蔡風禁不住鼻子微酸。轉身便行至廳中,想到往昔抄書的事些顫抖地握住筆杆。

長生卻極配合地磨起墨來。禁不住手有蔡風不由得擡頭望了長生一眼,長生也只是平靜地望望蔡風一眼,手依然沒有停留地磨著墨。蔡風長長地嘆了口氣,卻又想到了淩能麗為他磨墨的情景,那一顰一笑,每一個細微末節的小動作,與那俏麗無雙的面容,及那微帶頑色,又微微透出愛意的眼神,蔡風禁不住想癡了,手中的筆禁不住飽蘸一濃墨,反拉下一張宣紙,信筆將心中那種無比動人的神態若流水一般,由腦中流至手中的筆尖,再由筆尖流至紙上。長生禁不住看得呆住了,他很少看見蔡風如此癡醉、如此投入地去作一幅畫,他倒曾見過蔡風作畫,並沒想到蔡風競也會畫得如此認真。長生越看越驚,蔡風筆下的人物一部分一部分地落成,那種躍然欲飛的感覺,絕對真實,很難想象世間竟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他更沒想到蔡風的畫工竟會這樣好。蔡風的心神完完全全地投入到手中的筆上,便若將整個靈魂都融入了進去,畫意與武道本就沒有相差多少,蔡風習武是由練字開始,其筆法之流暢,其心神之專注,絕對不值得懷疑,更何況此刻他的心神完全地融入那美麗的記憶之中,順乎自然而佳作大成,這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是怎樣一個結果,他根本就沒有去想是什麽結果,他只想到要畫出心中的那張美麗的臉,畫出那份美麗的記憶,這完全是另一回事,甚至超出了畫的感覺,那純粹是一種意念,一種極奇、極玄妙的意念,跟著感覺走。蔡風手中的筆,東劃一下,西點一下,根本就不成章法,但卻脈絡清晰,讓人知道這絕對不會是一簡單的,更不會有一個讓人失望的結果,長生更知道,絕對不會是讓他很失望的結果。一張眼睛極為模糊的畫像,但那模糊之中卻更透著一種朦朧的美感,反而使整個畫身更有一種真實而淒迷的感覺,不僅不損畫像的真實,反更增人物那種神秘的內涵。長生不由得看癡了,良久才淡淡地問道:“為什麽眼睛如此模糊?”

蔡風傷感地望了長生一眼,苦笑道:“我不知道如何將她的眼神完全捕捉下來,沒有人可以畫下她的眼睛。”“她就是淩姑娘?”長生吸?口氣道。

長生苦笑道:“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麽那些年輕人如此嫉恨你了”

蔡風心頭一酸,手中的毛筆重重地甩了出去,筆杆竟“噗”地一聲插入墻中,狠聲道:

“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將兇手找到!”“對了,我們何不讓畫師將這幅畫多畫幾幅讓兄弟們拿著這份畫像四處查找,我不信便找不到淩姑娘的下落。”長生似乎有所悟地道。蔡風的目中立刻射出幾縷希望之光,喜道:“對,我們便去找遊四,只要以他的畫工,臨摹出幾份這樣的畫,應該不會有困難。”“真沒想到公子的畫工會如此好,特別這雙模糊的眼睛,更似可以將人引至另一個神奇無比的世界,這比畫清楚這雙眼睛更難。”遊四拿著淩能麗的畫像,不由自主地贊道。蔡風心中微微一酸,卻並不否認地道:“這或許也是一種意境吧,我只是跟著自己的感覺而畫,才會有如此突發之作,若是叫我再畫,我便是臨摹也不可能畫到這個樣子,因此,我還得讓遊兄為我持筆了。”遊四歡快地道:“這個沒問題,我立刻便去摹出二十張。”“那就好!”蔡風淡然地道:“那一群殺手的畫像已經畫好了幾份,還請公子過看看是否有錯訛之處。”遊四將手中的畫卷一卷道。第十章入漠追兇蔡風目光立刻射出駭人的殺機,隨著遊四行入他的畫室。

八副畫像整齊地掛在他的墻壁之上,其中七幅的臉面朦朧,顯是蒙面之人,而另一副則是面若櫻花的極美之人,最精妙之筆應是那雙透出冷芒和殺意的眼睛,栩栩如生,仿佛八個人齊立於蔡風之前。“正是這些人,遊兄真是神筆,有這幾幅畫像,便是找到天涯海角也要將這些惡賊碎屍萬段。”蔡風的語調越來越冷漠地道。“有人證實,這女子乃是突厥三花之一的毒花,土門花撲魯。”遊四淡淡地道。

“突厥三花土門花撲魯?”蔡風有些不解地問道。

“不錯,突厥乃是柔然人隸屬的一部分,但是也有自己的勢力,不過目前看不出有很大的實力,最著名的有三花三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不過知道三花三刺的人並不多,因為他們一般都在漠外行動,很少走入長城以內,多為突厥王土門巴撲魯執行極重要的任務時才出手,連柔然王阿那壤對這三花三刺都十分看重。”遊四解釋道。“突厥,那可有他們的行蹤與其它的消息?”沉吟7一聲,斷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