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第 十 章  入漠追兇(第2/5頁)

“有關消息說,這一行人向西行去,只是不知他們為何要向西行。”遊四也有些不解地道。蔡風若有所思地指著那極為高大、最後突然而出的蒙面人疑問道:“這個人是誰?”

遊四眉頭微微一皺,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個人與七人對敵之時,並未出兵刃,但他絕對有兵刃,只是怕人認出他的兵刃而已,而這人空手能與七人交手如此長時間不敗,足見其武功之高,絕對不是七個人所能攻下的,由於無法見到他的兵器,黑暗之中對他的招式也並未曾看清楚,因此不知道他是誰。”蔡風目中神光一閃,肯定地道:“這人定是得到聖舍利之人,而這七人只是為了追回聖舍利,而全都向西追去。”遊四與長生不由得微微一怔,神色微變道:“看來很可能是如此。”

“無論這些人向哪裏行,我們都必須要由這些人入手,絕不能讓淩姑娘跟著他們。”長生淡漠地道。“我立刻傳書各地的兄弟,注意各路關口,無論誰見到這一批人,皆予以狙殺。”遊四果決地道。“不,若是能麗在他們身邊的話,那還有效,但若能麗不在他們身邊的話,還必須從他們的口中探清楚能麗的下落,這幾個人之中必須留下兩個活口。”蔡風冷冷地道。黃沙漫漫,北風若一柄柄刀子般把地上的沙也全部切碎。

二月的天,北方的寒意依然濃如烈酒,似乎風中飛旋的每一顆沙粒都是一點冰塊。

四處都是一片荒蕪,沙卻成了這裏最重要的色調,偶爾一株暗灰色的胡楊立成一種淒慘。

太陽的色調極單調,極昏暗。

戰亂,那鐵蹄之印早被這黃沙淹沒:便是剛剛踏過的蹄跡也不再存在,存在的只有一匹馬,。一匹全身烏黑的馬在風中,寒冷如刀的風中,沒有驚嘶,沒有啼鳴,甚至連半點不安的表現也沒有,那般恬靜,那般安詳,伴著這駿馬的有株胡楊,那暗灰色的樹身像是遠山上那野藏了千年的巖石,另外還有一個人。像胡楊一般挺立的人,也是那麽挺拔,同樣有那種蒼勁迎風傲寒的氣勢,要形容這個人,不若說他像是一根插在沙漠之間的路標來得形象。

風,輕輕地滑過天際,重重地掃過沙面,再洶湧地沖向這立著的馬,立著的胡楊,立著的人。那人身上的皮大衣裹得有些緊,沒有看見腦袋,那是因為頭上有一頂極大極為暖和的帽子,整個人全都在衣服和帽子之中,只有腳下那雙靴子,像是虎皮做的,但這些並不重要。

對於這個人來說似乎並不重要,連那呼嘯的北風,那寒如刀子的北風,他都並未在意,又怎會在意其它呢。那胡楊似乎並不寂寞,至少有這個人伴著他,還有這匹馬,一切都顯得那般的突出與意外,在這種沙漠之中,竟有著三個生命在享受著淒寒的北風。風聲極為淒厲,但卻掩飾不住那一陣微弱卻極清脆的鈴聲。

風送來了鈴聲,風中的鈴聲尤其悅耳,那烏黑的駿馬兩耳上豎了起來。對於聲音,它似手極為敏感,也似乎極為活躍,只是那靜立於樹下的人並沒有作任何反應,便像是一個完全沒有知覺的人。或許那只不過是一個假人而已。風鈴之聲越傳越近,伴著風聲便若是在招魂一般。

那立於樹旁的人,頭頂上的帽子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被風掀動的,但又有點不是,總之是那種異樣的感覺。風鈴,是系在駿馬的脖子之上,這一片沙漠並不是很大,但若要去東勝,便必須穿過這片並不是很大的沙漠,雖然現在的風極大,馬兒若不停歇的話,也只不過才要十多個時辰而已,但不可否認,這段路絕對不好走。風鈴系在馬脖子之上,馬背之上,卻是人。

馬背上的人本來極為高大,但在風中,不免有些微微地縮著身子,是以並不顯得怎麽高大。馬背之上並不只一個人,也不止一個風鈴,也不止一匹馬,而是一條長長的馬隊,至少有十數匹極為神駿的馬,至少有十數個極有氣勢的人。馬上的人,看見了馬,看見了人,看見了樹。

馬是那匹烏黑的駿馬,人是那與樹並立成一種奇異風景的人,樹便是那株胡楊,挺拔、滄桑而又極有生命力的胡楊。有人傳說,胡楊可以活著一千年,死了站立年,倒下不爛一千年,自然沒有人可以活過一千歲龍人作品集·亂世英雄系列無法證實,死了之後的胡楊是否可以孤立一千年,但這株胡楊卻站著,站得極為挺拔。這個天氣極寒,胡楊是否有生機,也並沒有幾個人可以感受到,能感受到的生機的便是那匹駿馬,那個人。寒風中,那個人顯得極為突兀,極為不協調是預示?一些什麽。

那烏黑的駿馬極為安詳和寧靜,依然沒有半絲驚亂,沒有一點不安的表現,甚至連低嘶也沒有,只不過在靜靜地立著,那雙眼睛在風中微微眯著,眯成一種朦朧而怪異的表情。那一個馬隊上的人竟全都停了下來,帶住馬韁在十丈外靜靜地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