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 三 章  怒劍殘敵(第2/4頁)

鮮於修文眼中露出的是絕望的驚駭,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事實,他只不過才敵對方兩式的攻擊,這怎麽可能?不過,這卻是個事實,他想不到的事實的確太多了蔡風的身形並沒有再一次移動,只是象株胡楊一般定定地立在那裏,目光之中依然是難以抹去的殺機,冷冷地望著鮮於修文。鮮於修文伸過衣袖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艱難地撐身坐起,目光有些近乎野獸一般望著蔡風,嘴角仍溢出一絲得意。’你便是殺了我,也無法改變……你心愛女人的命運,哈哈……”鮮於修文斷續地說著,竟放聲得意地英了起來。“碰!”“哇!”鮮於修文再一次噴出一口鮮血,下腭卻被重擊得腫了起來,身子也一下子仲飛而出,重重地甩在沙地之上。蔡風冷酷地行上一步,緩緩地蹲在鮮於修文的身邊,像是一只貓在看一只在爪下的老鼠一般,望著鮮於修文。“我說過不殺你,但是我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蔡風冷酷地道,同時,伸出一只修長而瑩潤的手,重重地捏在鮮於修文的下巴,冷笑問道:“疼嗎?”鮮於修文胸口急速地起伏著,跟中射出怨毒的神色,但蔡風正捏著他那被踢的下巴,只痛得他神經不斷地抽動,但卻不想顯示出自己那痛苦的樣子。蔡風似乎有些憐惜地望了他一眼,揶揄道:*想不到你竟是一個硬漢哦,很恨我嗎?”

鮮於修文眼中顯出極端的憤怒,再怎麽說,他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竟被蔡風在這裏如此羞辱,怎叫他不怒。“很怒嗎?你當初在要我命時可曾想到有今日?你在殺那無辜的老人時,可曾想到有今日你在抓住那弱女子之時可曾想到有今日?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麽早的。”蔡風吸了口氣,怨毒地道:’這個世道便是這個樣子,誰也怨不得我,我說過會讓你看著你的家人,你最親密的好友,一個個地死去,一個個地呻吟著步入黃泉,那絕不是說假的,我曾發過誓,任何有辱過淩姑娘的人,都得從這個世上消失,這或許是你鮮於家最大的錯誤……”“噗!”"啪!”“嗚!”一聲悶響,在一聲脆響之後,竟傳來一聲嘶啞痛苦的慘呼。

鮮於修文的口中血泡沫鼓湧而出,從兩嘴角溢湧出來,眼睛都因痛苦而變得有些慘綠,臉全都變得扭曲起來。蔡風一聲冷笑,狠狠地道:“竟想噴臟我的衣服,你血不配,你的口水更不配,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原來正在蔡風說話的時候,鮮於修文竟以一口口水噴出,想把蔡風羞辱一下,卻沒想到,蔡風竟將他的下腭向上一推,竟以下牙把舌尖給咬斷。鮮於修文嘴角滿是鮮血,形狀極為淒厲。

秦風並沒有半分憐惜,他的心早巳變得無比冷硬,想到淩能麗此刻的遭遇,他的心中便充滿了無限的殺機,更恨不得將鮮於家的每一個人全都剁成碎末,然後再去與破六韓拔陵比個生死,便是千軍萬馬也要去闖上一闖、只要能救出她,便是死在敵營又有何妨,這一刻他根本就不再有半點仁慈之念。“我曾叫你自廢武功,你不肯,而這一刻只好由我代勞了。”

蔡風目中射出兩縷殺機,伸出兩指在鮮於修禮丹田穴上重重一拍。“哇!”鮮於修文再一次噴出一口鮮血,蔡風廢去他的武功並不是以一般的方法去廢,而是將他儲存在丹田之中的真氣逼得向七經八脈一陣亂沖,再由各穴沖出體外,這種散功之法,幾比幹刀萬剮更讓人痛苦不堪,不過,蔡風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憐憫,只是像看一條死狗一般冷冷地盯著正在抽搐痛苦地翻滾著的鮮於修文黃沙依然在飛揚,天空中的大鷹卻在不斷地盤旋。大鷹們似乎都不畏寒冷,或許是因為他們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只是他們並不敢飛落,那是因為地上有人。並沒有躺下去的人,靜靜地坐在那棵不知在沙漠之中挺立了多少年的胡楊之下。

寒風吹,並沒有讓那人有絲毫的動靜,雖然那塊地面是那麽寂靜,但並沒有淡化那股潛在的殺機,那股殺機似乎已經深深地融入了那冷漠的空氣之中。黃沙低旋,北風不再呼嘯,似乎淡了很多,天上那還算燦爛的太陽有些西歸之意,地上的人、馬卻沒有歸意,至少現在是這樣,他們似乎在等著什麽,在那風鈴之聲中,他們的確是在等著什麽。不知道是遠方的歸客還是天外的浪人。

那人靜靜地坐在胡楊下,那是一個比較好的牛皮帳篷,這一刻卻並未拉開,只是折疊成塊,在黃沙之中便成了一個極好的椅子風鈴聲傳出極遠,但有點召魂的意味,反正那種調子極不好。

那些馬兒都似乎極為馴良,那烏黑的馬/L猶為親熱,緊緊地立在那坐著的人身邊,像一個參禪者似地感受著那股由風帶來的寂靜。遠處,也有風聲在應和,但那極為遙遠,不過那並未逃過那駿馬的耳朵,也沒有逃過那坐於胡楊之下的人的耳朵,只見他的手緊緊地插在風衣之中,他的腦袋嚴嚴地扣在他那頂帽子之中,並不能看清他那臉上的表情,但他那微微一動的帽子卻表明這個人已經聽到了那遙遠風鈴之聲的召喚。那風鈴之聲本極為遙遠,但很快便近了,越來越近,馬背之上的人身影便清晰地映在那黑馬的眼中。黑衣人依然那般安祥寧靜,沒有半絲躁動不安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