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 一 章  風蕩荒野

“頭領,不要答應他的話,大不了我們一起戰立在刀疤三身後的一名漢子急切地道:

“想死?那並不是一件難事,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一個忙!”蔡風傲然地道。刀疤三手掌一舉,冷然道:“你們不用說了,聽我的命令,回城去見大王,便說我被蔡風所抓,他要怎樣悉隨大王之意,說我刀疤三絕對不會有任何怨言!”“頭領……”那幾十名馬賊,不由得急切地低呼蔡風微微有些欣賞之意地望了望刀疤三,淡漠地道“果然是一條漢子,那你自己制住自己的穴道”遂又扭頭,不無得意地望了望刀疤三身後的那群馬賊。刀疤三微微一愣,伸手真個制住了自己的穴位。

蔡風親眼看著他落指身上,這才向那三十多名馬賊喝道:‘你們回去見過你們大王,便告訴他,若想要他兄弟的性命,便拿鮮於修禮所送的一名叫‘淩能麗’的姑娘,到大柳塔來換人,否則,他只能夠收到他兄弟的屍體,而且,他永遠不會有安穩覺可睡,這是蔡風的承諾!”那三十名馬賊禁不住全都向蔡風狠狠地瞪上一眼,滿懷怨憤地扶起地上的傷者,準備踏上未曾死去的戰馬。…慢著……”蔡風再一次低喝。

“你還要怎樣?”刀疤三有些怒意地問道。

“你不必急,我是叫他們幫我帶件禮物給破六韓拔陵與鮮於修禮!”蔡風極為溫和地道,同時向長生打了一個眼色。長生立刻會意地去提出鮮於修文那慘不成形的軀體,拋到眾馬賊的面前。

“鮮於修文!”刀疤三不由得駭然道。

“不錯,便是他,只不過此刻他已經是了!”蔡風毫無感情地道。

“你廢了他的武功?”刀疤三聲音中充滿怒意地問道。

蔡風扭過頭來有些驚異地望著神情激動的刀疤三,反問道:“你和他有關系嗎?否則你怎會如此激動!”“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刀疤三有些虛弱地問道。蔡風吸了一口氣,冷漠地道:“我與鮮於家族本無仇無怨,可是鮮於修文竟三番五次地要致我於死地,還派人來殺死我的恩人,俘走我心愛的人,便是他鮮於家族之人全部死絕也不夠解我心頭之恨!”頓了一頓,向眾馬賊喝道:“還不將他給我帶走!”破六韓拔陵極為冷靜地望著鮮於修禮,眼中沒有任何悲切之色。因為他知道任何表示都是多余的,任何語言都不足以平息鮮於修禮心頭的恨火。大廳中一片肅靜,每個人的呼吸都似乎變得有些沉重,除了呼吸之聲之外,便是木頭碎裂之聲。那是鮮於修禮座下的紅木椅,被鮮於修禮憤怒的手抓捏得寸寸裂開!

破六韓拔陵並沒有說話,他甚至暗暗有少許的高興神色,因為他知道,從這一刻起,鮮於修禮便不得不成為他的同夥,不得不與他站在一條共同的戰線之上。雖然,他已經成為北部六鎮的大王,並封元真王,但他卻很清楚,在北六鎮仍存在著一股不可輕視的勢力,那便是鮮於家族,而這一刻,鮮於家族已經無條件地要合作了,不為別的,就為他們一個共同的敵人——蔡風!單單只有察風,自然不能取到什麽大的作用,但蔡風身後的實力,絕對沒有人敢輕視。只憑當今兩大絕世高手蔡傷與黃海,便沒有人敢輕視蔡風的實力,而更為可怕的是潛隱在關內的葛家莊的實力。沒有人真正地了解葛榮的實力到底有多麽深厚,甚至連葛家莊的產業有多少,也沒有人知道,就連葛家莊的主人葛榮若不仔細翻查賬目,恐怕亦無法明了。葛榮是一個極為厲害的生意人,但也有很多人知道,葛榮更是一個極為可怕的高手,甚至有人傳說,葛榮的武功並不在當今三大絕世高手之下,至少與啞劍黃海不會相差多少。江湖更暗傳,葛榮本就是蔡傷的兄弟,師兄的武功可以獨步天下,那師弟的武功,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葛榮另一個可怕的地方,便是朋友多,五湖四海,三教九流,草寇命官,黑白兩道,什麽人物都有。而鮮於修禮卻知道得極為清楚,這樣的一個可怕人物,正是蔡風最強的後盾,試想,有誰還會不三思而後行呢?破六韓拔陵心中也不好過,想到刀疤三被蔡風所擒,那麽刺殺酈道元的計劃便成了泡影,接踵而來的,便是軍心民心的問題,更何況為了刀疤三的安危,他竟要向蔡風低頭。破六韓拔陵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他絕對不會不答應蔡風的要求。這一點,蔡風知道得極為清楚,因為破六韓拔陵為了他的結義兄弟,若連一個小小的女人都舍不得,那會比酈道元的招安更讓軍心渙散,那時候,他身邊的將領全都會為此而寒心,試想誰願再去替一個無情無義之人賣命呢?破六韓拔陵這次若是送淩能麗換回刀疤三,不僅會讓刀疤三為他更加賣命,還會表現出他的大義,肯為兄弟而受屈,這倒是一個收買人心的太好機會,只不過,他對蔡風的恨意卻更加深了一層。’大王打算如何對付他?”鮮於修禮有些愴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