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第 十 章 仁慈之魔(第3/4頁)

他要殺人,這是肯定的但要殺的人又是誰呢?沒人知道,而十九年前那一役的罪魁禍首又是誰呢?同樣沒有人知道。但蔡傷肯定發現了什麽。

“是時候了,我也該回去了。”蔡傷自語道說著緩緩轉身向臨淮城走去。

鐵異遊諸人在城中,蔡傷絕不想讓他們也跟著品嘗寒冷,何況還有兩個女子。

蔡傷更不想讓任何人發現他的脆弱,他流淚的時候,絕對會找一個無人之處,除十九年前那一次。

鐵異遊有些不解。那是因為鐵異遊並不知道在不遠處的城外就曾是蔡傷生命的轉折點,但石中天卻知道。

在蔡傷根本未作決定之前,石中天就知道蔡傷一定會去,一定會!他大了解蔡傷了,就像了解自己一樣,他知道蔡傷一定會作如此決定的,因為蔡傷是一個懷舊的人。

蔡傷出去的時候,天就已經黑了,此刻天色更黑。

鐵異遊與石中天也都休息了,因為今晚是除夕,所以兩人都喝了很多酒,鐵異遊似乎更不勝酒力地睡著了,石中天也差不多快醉得暈頭轉向,三子卻極為清醒,他並非不想睡而是蔡風的生命似乎更勝過他的生命,是以他與葛家莊的幾名兄弟並未睡去,而是在黑暗中的一處角落靜靜地坐著。

三子極為警惕但再警惕的人都有失神的時候。

其實三子並未失神,而是他的警惕對有些人來說完全是不起作用的。

三子突然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也無法動彈哪怕走動一根小指頭都不行,他身上被人點了八處大穴,這一驚幾乎讓三子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惡夢。他並沒有發現敵人。因為敵人是從背後出手的可三子的背後卻是一堵墻,院子的外墻!

不錯,正是因為這道外墻,三子才會不知不覺中被人點了穴道,勁氣正是自外墻透入他的體中,在他仍未能作出反應之時,穴道已經受制,這的確似乎有些可悲。

三子的心都涼透了,這人的功力似乎太過駭人聽聞,竟可達到隔堵點穴的境界,認穴之準,不差分毫,如此驚世駭俗的武功的確讓人無法想象。

他根本想都不用想,自己落得這般結果,那葛家莊的幾人也定不會好到哪裏去,正在他猜想的時候,一道黑影,已若大鳥般悄無聲息地落入院中,連衣袂的拂動聲都沒有。

這種輕功的確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當世之中大概也沒有幾人能與之相匹敵。

“難道是爾朱榮或是爾朱家族的高手?否則誰還會有如此可怕的絕世功力呢?”三子這樣猜想著,他知道只有鐵異遊和石中天兩人聯手也許才有可能阻住這人,可對他兩人的武功,三子似乎也沒什麽信心,因為他根本就十曾見過兩人真正出手過。而眼下此人卻真真實實地存在著。

三子不明包這人怎會算得如此之準,蔡傷在這個時候離去。而且湊巧石中天和鐵異遊醉酒,但他已經沒有細想的機會,神秘人物來到了蔡風的窗口之外。

房間之中,淩能麗望燈靜坐,以右手托著自己的下己,襯在桌子上出神,元定芳也坐在旁邊相陪。

回憶的確像是一柄鋒利的利刃無論怎樣都會將她的心割傷。

過去的日子越美好,這刃口也就越鋒利,割得越深越重。

令日是一年一度的除夕,浪子可以不在意,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對這種節日無動於衷,蔡傷有蔡傷的表達方式,淩能麗和元定芳又是另一種形式、她們在想,想過去最美好的時光,想過去一家入在吃團圓飯之時,有說有笑熱熱鬧鬧的場面,可是現在——

是呀,一切都成空,就像是做了一場無法醒來的夢一般,這就是人世的悲哀。

夢醒何時呢?很快她們二人都醒了過來,但並非真的夢醒,而是跳進了另一場夢境中。

在燈火微微一晃之際,桌多了一道人影,像是幽靈和鬼魁般,快得讓人難以想象,淩能麗雖然在沉思之屯但近。年來艱苦的磨煉使她有著超強的反應能力。

她出手了,在燭焰搖晃的一刹那之間,她的劍就若出洞的碧蛇狂射而出。

她的反應之快,似乎也出乎來人的意料之外,誰也不會想到,如此年輕的一個女子竟會具備深厚的功力和身手。

元定芳吃了一驚,她在仍未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之時一遣白光已經在她的眼前劃過。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淩能麗的武功也會這麽可怕!

“咬?”那突然而至的神秘人物似乎有些吃驚,但卻並沒有退步,世間似乎沒有什麽可以讓他退步,就是絕世高手的蔡傷也不例外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才是真正的高於一切一切的人和物,都必領臣服於他,是以對淩能麗的劍他並未退。只是伸出了兩根手指。

淩能麗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強大無匹的氣勢已經將她完全籠罩,這是一種不同於蔡傷那凜冽無匹的霸氣,也不同於絕情的蓋世殺氣,反而與曾經和蔡風交手的老者所散發出的王者之氣相似,可她知道這絕不會是那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