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卷 第 一 章 同舟共濟(第3/4頁)

蔡風真的被埋在地底了嗎?不僅爾朱兆這麽想,就是三子和淩能麗都是這麽想的,否則的話,怎麽仍不見蔡風出現?

地底連續不斷的爆炸,更為三子和淩能麗的心頭添上了一絲陰影。

圍攻淩能麗的是那老者與血煞殺手中的幾人,可見爾朱兆的確很看重淩能麗。

淩能麗所遇到的是這一年多來最艱苦的一戰,絕對是。負傷累累,仍鬥志不減,連三子和爾朱兆都感到驚駭莫名,身為一介女流之輩,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鬥志,的確極為罕見。

他們自然不知道,淩能麗習武的原動力就是仇恨,是以她對自己意志的磨煉近乎刻薄,也只有付出常人無法付出的努力,才能夠得回常人無法得到的回報,她竟可在一年多時間之中學盡五台老人的全部技藝,雖然她天資過人,但也不可否認她的意志之堅強。

盡管淩能麗的意志極為堅強,但高手相爭,並不全靠鬥志,還需要憑借實力。單打獨鬥,淩能麗可以不畏懼這群敵人中的任何一個,但若對方群起而攻,就不是她獨立所能夠解決的問題了。加之傷疲不堪,淩能麗的劍竟然被擊落,被那老者擊落,而血煞殺手最懂得如何趁虛而入。

“小心!”三子飛步來救,但卻被強敵緊緊纏住,只得急呼一聲。

其實三子所呼的並不是讓她小心血煞殺手,而是小心那些傾塌的圍墻和自地底下傳來的爆炸。空中噴射的雪花如刀似箭,射到人的臉上有種火辣辣的刺痛,更造成一片虛霧,朦朧一片,三子替淩能麗擔心的就是這個。爾朱兆下令要活捉淩能麗,血煞殺手雖兇,還不至於傷了淩能麗,但爆炸卻是無情的。

三子的聲音被爆炸之聲和墻塌之聲所掩,他甚至因為分神,再次中了敵人一刀。

爾朱兆眼角綻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如果蔡風死了,這般美人,誰也不會嫌多,他定會用盡辦法將這些女人據為己有;如果蔡風沒有死,他便可將之作為最厲害的武器讓蔡風就範。

正趁機攻向淩能麗的血煞五與爾朱兆一樣充滿了得意,他這一出手,就是五百兩黃金,即使與那老者平分,也有二三百兩之多,如此一筆橫財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到手了。

的確很順利,淩能麗被對方擊落長劍之後,手腳一緩,血煞五立刻扣住了她的脈門,手法之利落,之準確,的確已達到了一流之境。

脈門乃人身極為重要的部位只要扣住了脈門,這一切使幾乎已成定局。

當然,偶爾有些例外,淩能麗便是屬於這類例外之人,或者,她並不是例外的人,可血煞五這一次的確算錯了。

淩能麗的脈門竟然湧出一股洶湧若海潮山洪般的氣勁,完全不受控制地自血煞五的指尖和掌心傳入他的七經八脈中。

血煞五狂嚎一聲,若被雷擊電劈一般倒飛而出,在雪霧彌漫的天地中,灑下一道淒艷的血紅。

那擊落淩能麗長劍的老者大驚,他怎麽也想象不到,被他擊落長劍的淩能麗竟有如此可怕的功力。

血煞五絕對不是庸俗之輩,其武功之高,足可在江湖上稱為一流高手,可是竟被淩能麗一擊震飛,而且受了重傷,單憑這分內力,就讓他無法想象。但在雪霧彌漫中,仍然依稀可見淩能麗的身影。

血煞四和那老者同時攻到,一劍一掌,都傾盡全力,他們皆不想再失手,面對這似乎無法揣測的對手,他們惟有傾盡全力一拼。

爾朱兆也大駭,血煞五飛跌在他身前不遠處,嘴角之間,仍在湍湍流著血絲,卻昏迷了過去.面色血紅,顯然是血脈盡閉,火勁回湧,修羅烈焰掌勁反噬其心所造成的。

他自忖沒有這分功力可使血煞五的火勁反噬主人,可這卻是一個劍被擊飛的女流之輩的傑作,怎叫他不驚?

爾朱兆正要為血煞五施以援手之時,卻見血煞四與老者全力攻擊淩能麗,不由得再次一驚,呼道:

“留下活口!”

其實,爾朱兆根本不用再呼什麽,他的呼喊全是多此一舉。

雪霧之中,淩能麗的眸子射出兩道清冷的厲芒,若兩柄勁劍刺開霧瘴,血煞四和那老者的劍體都變得無法遁跡。

老者和血熱四沒來由地心頭一寒,雖然他們並沒有直接面對淩能麗的目光,可是淩能麗的目光卻若冰冷的刀鋒一般切入他們的肌膚,侵入他們的觸覺神經。

在掌劍距淩能麗兩尺之時,也正是爾朱兆的聲音傳到之時,淩能麗出手了,以一種令人無法想象的速度伸出兩只素潔而毫無瑕疵的手。

一切的變化都是那麽難以想象,那麽不可思議。淩能麗所施展出來的手法,就像是讓那老者和血煞四做了一場噩夢般。

老者那柄要命的劍頓在空中,一動也不能動。那並不是老者不想動,而是他根本無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