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 第 七 章 生死蠱毒(第3/4頁)

而今,定州城肯定有得亂,飛龍寨的實力絕不容小視,雖然飛龍寨曾與葛家莊關系密切,但既然不融入葛家軍中,始終只能算是個外人。因此,白傲自然不介意飛龍寨打頭陣,而且還有兩個神秘莫測的外來高手,因此,他今日所要做的事,就是如何布置好明日之戰,如何在提防元融大軍的同時又奪下定州城。

當然,明日應是一場極為艱難的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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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可算是河北的心臟地帶,控制了定州,幾乎將河北攔腰截斷。

鮮於修禮控制定州,若是再能控制保定,與燕州相聯,其勢力的確可以得到全面鞏固,甚至超過葛榮也並非沒有可能,其眼下的實力就有與葛榮分庭抗禮的能力,只是他沒有葛榮那樣雄厚的財力,更沒有葛榮座下那麽多人才,這也是他一直不敢與葛榮正面交鋒的原因。

定州城內,氣氛似乎極為不自然,雖然街上的行人依然來來往往,小店酒樓也照樣開張,但很明顯,其生意有些蕭條,說白了,定州只是一座危城。一觸即發的戰爭,使得居民失去了最起碼的安全感,每天,定州只開放一面城門,而且盤守極為嚴格。

近來,戰事極為頻繁,使得城墻四處千瘡百孔,當然,也有許多人極為放得開,官兵入城,也不會對居民造成多大的傷害,葛家軍更是以治理聞名,自然不會傷害無辜百姓。怕就怕這場攻城戰拖得太久,使得滿城百姓必須幫助護城,這是人們所擔心的事。

對於這種黑暗朝政的統治,百姓已經吃夠了苦頭,受夠了折磨,早就厭倦了,所有人都有思反的傾向,而起義軍便成了他們的動向。加入義軍不僅有衣穿,還會有飯吃,誰會不幹呢?相對來說,葛榮部下的義軍待遇更好一些,這全因葛榮有著富可敵國的財力物力。

定州城外,由於兩河相交,構成了一片特殊的平原之地,基本上毫無可憑,惟一可憑借之處就是河道,據定州,可鎖定河道。

城外,以山丘居多,片片樹林,兼俱特色,不過,為了加強城防,在距城墻五百步之內的所有樹木盡數伐盡,離護城河五裏內沒有大樹可尋,這正是守城者堅壁清野的良策,使得任何敵人進入防區之內時,毫無可避之處,大軍若想壓境,必須考慮被城頭的崗哨發現,然後就是勁箭的攻襲。

城外的城防可謂極其精良,不僅僅有護城河作為天險屏障,還有一道道交錯的鴻溝,這是防止敵人以戰車攻城,任何想攻城的戰車,都需越過土溝,那就得首先添平土溝,而這種費時費力的攻城之法,自然讓人很難接受。

當然,這種攻城為下策,而講到攻城則有著多種多樣的形式,掠地攻城,也不一定必須用戰車,最後的攻城之法,非強攻硬上,動用戰車之戰本是不得己之戰,所以葛榮常常自內外攻,這也是最高明的策略,亦是最好的攻城之法。

但,從內部瓦解敵人,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辦到的,更非對每座城池都有效,也許葛榮本來是想延用這個方法去攻破定州城,但依照眼下的情形,這種方法根本是行不通的,鮮於修禮絕對不是一般角色。

鮮於修禮的確不簡單,葛榮在算計他,他也同樣在算計著葛榮,葛榮讓白傲安置了半個月,而鮮於修禮對葛榮的防範卻是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

任何人面對葛榮這樣的敵人,若不小心謹慎,那才是怪事呢,尤其是鮮於修劄,他可是深深領教過葛榮的厲害,而杜洛周更是他的前車之鑒,此刻他的形式比之杜洛周更差,與葛榮的實力根本就沒辦法相比。葛榮的勢力幾乎將他團團包圍,而他可算是在葛榮的肚皮下生存。

北面,以前杜洛周的勢力範圍全都是葛榮的,那幾乎打通了與塞北的所有通道,雖然有幾座城池為官兵重奪回去,但並未斷去葛榮北通塞外的商業網絡,自琢鹿以下,順太行一脈相聯,而鮮於修禮只不過是在葛榮包圍下的城池之中挖出一塊狹小的天地,他們之間注定只有一個人能夠成王。

當然,鮮於修禮知道自己起事能夠快速發展,與葛榮脫離不開幹系,而定州城更有可能是葛榮拱手相讓,在表面上,他對葛榮不得不禮敬有加,可骨子裏巴不得葛榮早死一萬年。

葛榮也曾多次與他交涉聯合結盟之事,但鮮於修禮卻找理由推脫了,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受人控制的結果,他的野心絕對不比葛榮小,他也從來都認為天下沒有人配約束他,他與破六韓拔陵的結盟是迫不得已,被蔡風所逼,而且是由當時的形式釀成了那種局式,他不得不妥協,正因為他的傲氣,所以與破六韓修遠極不投緣,這就注定使他成為葛榮的敵人。

既然與葛榮的敵我關系已經確立,他就不得不小心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