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卷 第 四 章 為義馳援

淩能麗出劍,劍如驚鴻,她總覺得蒙面人的身影極為熟悉,但卻一時記不起來究竟是誰,所以她的劍是刺向蒙面人,而非夜叉花杏。

木耳正準備對劍癡夾擊之時,突感一股強大的殺氣將他籠罩,在殺氣之間更多的卻是一股鋒銳至極的劍氣自身後襲來。

“偷偷摸摸,趁人之危的無恥鼠輩,小爺今日讓你們有來無回!”

木耳轉身,卻看到了淩通滿臉的殺氣和如利劍般的目光,濃濃的殺機比深秋的夜風更寒。

“走!”夜叉花杏並不趁機追殺劍癡,而是一帶那蒙面人,向黑暗中逸去。

那蒙面人本來見淩能麗出劍,竟有些發呆,此時被夜叉花杏一拉,才回過神來。

淩能麗一見那怪異的眼神,劍勢一頓,不由得呼道:“你是劉文卿!”

那蒙面人沒有回答,只是一語不發地向林中竄去。

“想走?”幾名護衛也趕了出來,大喝道,同時飛撲而上。

“哼,憑你們也想阻止老娘?!”夜叉花杏不屑地雙袖一拂。

“呀……”那幾名護衛只覺一些尖銳的東西射入了體內,禁不住發出一聲慘叫,還沒來得及阻擋,夜叉花杏與蒙面人已經突出了重圍。

“少陪了!”木耳低喝一聲,頭頂上那頂巨大的竹笠猶如一個開山巨輪旋射向淩通。

空氣如同撕裂的布帛,發出一陣尖厲的嘯聲,那頂竹笠幻化成一抹淡淡的虛影,加之今夜的月光極為清淡,其情景就顯得有些飄渺莫測了。

淩通的瞳孔收縮了一下,身子也化為一道淡淡的虛影掠了起來。

木耳欲退,但卻發現自己的竹笠又回來了,不僅如此,還帶回了一個人,一個旋轉如同陀螺的人,那人正是淩通。

淩通也不知用了一種什麽身法,竟然登上那頂飛速旋轉的竹笠,以與竹笠同樣快的速度旋轉。不過,身子卻與地面平行。

劍氣,在虛空中攪起一團風暴,如龍卷之風,狂野至極。

木耳吃了一驚,淩通的武功精進之快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此刻的淩通似乎與十日前北台頂上的淩通不可同日而語,無論是功力抑或是劍術。

木耳雖然吃驚,卻並不畏懼,哪怕淩通的手中是柄削鐵如泥的屠魔寶劍。

木耳出手、滑步,他絕對不會傻到去直迎淩通的劍鋒,他沒有把握取勝。畢竟他的不滅金身仍只不過達到六成火候,就連石中天練至極巔的不滅金身仍被蔡風和蔡傷聯手擊破,他是否能夠抵抗這柄鋒銳無匹的利劍仍是個問題。是以,木耳不得不滑開身子。

“當……”木耳的速度雖快,但淩通變招也是快極,根本不容木耳有半絲閃過的機會。

木耳吃了一驚,他手上的護腕精鐵竟裂成砰片,而淩通的劍氣似乎帶著火熱的電勁爍入其經脈,雖然無法破開肌肉,但已經足以傷害他,這是木耳沒有想到的。

木耳自然不知道忘情崖之上所發生的事情,更不清楚淩通手中之劍乃是惟—一柄未被毀去,並接受了九天雷電洗禮的兵器。屠魔寶劍在接受電火的洗禮之後,本身就已帶有極強的電勁,雖然劍不傷人,但電勁卻是傷人的。

“想走?本公子還沒有同意!”淩通落地後,身不停,劍再出。

淩能麗卻比淩通稍快了一些,那是因為淩能麗早就蓄勢以待,只要有一絲機會,她也不會讓這潛在的敵人逍遙自在。

木耳並不畏懼淩能麗的劍,自劍氣上他可以感覺出,最可怕的仍是那少年人。

“木耳,走!”夜叉花杏似乎也知道形勢不對,竟回頭灑出一大把飛針,暴喝了一聲。

木耳與夜叉花杏似乎配合極為默契,在夜叉花杏呼喝之時,木耳本就不高的身子一蹲,幾乎是貼著地面竄出。

“哧……”淩能麗的劍精確無比地劃破木耳的背脊,但卻似是自一塊滑溜的石板上斬過,只劃開了木耳那襲厚厚的衣服,卻未能對他造成半點傷害。

淩能麗嚇了一跳,眼前這怪人的身體竟然刀槍不入。

那幾名欲阻攔木耳的待衛,手中刀劍同樣全都斬實,只是木耳已毫無阻隔地撞入了他們懷中。

“呀……”慘叫之聲反而不是出自木耳之口,卻是出自那些侍衛口中。因為木耳己經撞折了他們的肋骨,甚至帶著他們沖出了六尺。

木耳只是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肌肉和骨骼有些發痛,但卻未流下半滴血,也未曾受傷。

那幾名侍衛噴出幾口鮮血,跌跌撞撞地退了開去。

木耳本就是石中天三仆之中身法最快之人,即使以淩通和淩能麗的絕世身法,也無法快過他,那是因為他不顧一切地先行一步,更有一根長繩自黑暗中射出,木耳準確無誤地伸手抓住繩索,他的身子也在同時如電般再射而出,很快融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