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 眼(第4/7頁)

那把量天尺本來就是一塊磁鐵,甘老頭的大鐵錘正是它吸附的對象。

鐵錘重逾百斤,甘老頭更天生神力。

要不是天生神力,他也使不動那大鐵錘。

好像那樣的一個大鐵錘,才只十來斤重的一把量天尺如何能將它吸過來?

不能吸過來就只有附上去。

兩下一接近,自然吸附在一起,那種吸附力根本就不是由人發出,由人控制。

吸附在一起容易,分開可就不大容易了。

武三爺量天尺敲下去之時有如行雲流水,收回去之時卻是吃力得很。

他敲了甘老頭二十尺,用的氣力比平時四十尺還要多。

量天尺無疑是非常特別的外門兵器,尤其是那一種吸力,往往使對手不知所措,就算他的氣力與對手相等,一尺在手,他還是穩占上風。

李大娘與那個中年婦人的氣力當然沒有他的大,所以他對付她們之時,那把量天尺施展開來,自然就得心應手。

對著甘老頭卻是相反。

甘老頭非獨氣力比他大,所用的兵器更是重得驚人。

第二十一尺他再也出不了手。

他不出手,甘老頭出手,鐵錘飛舞擊下。

武三爺連忙招架。

不招架還好,一招架他整個身形都被甘老頭的大鐵錘牽制。

量天尺上的吸力絕不會因為他的不出手而消失。

這種兵器對甘老頭顯然是再用不下去了,而武三爺卻毫不在乎,拿著它繼續招架下去。

甘老頭一口氣還了二十錘。

二十錘接下,武三爺累得就像爬過兩座大山,竟喘息起來。

甘老頭相反卻神采飛揚。

量天尺的吸力對於他也不是並無影響,不過看著武三爺快要倒下,不興奮才怪。

他倏地大笑道:“倒要看你還接得下我多少錘!”

笑聲未絕,又一鐵錘打下。

武三爺用量天尺硬接。

“當”一聲,量天尺給鐵錘打彎,武三爺手都似乎軟了。

他沒有將尺抽回,仿佛已沒有那個氣力。

量天尺吸附在鐵錘上,鐵錘一收,量天尺隨著飛向甘老頭那邊。

那若是還在武三爺的手中,武三爺的人只怕亦連人帶尺飛過去了。

甘老頭左手握拳,已等著他的人飛過來。

這刹那,武三爺卻已松手。

他雖然松手,人還是飛了過去,飛向甘老頭。

方才他那副樣子,就像是渾身的氣力都已給打散,可是這一飛,簡直就像鷹隼般輕捷,虎豹般兇猛。

他方才那副樣子,莫非只是做給甘老頭看的?

松手的時候,他的手已往量天尺上一按,尺吸附在鐵錘上,這一按就等如按在鐵錘上。

甘老頭那把鐵錘本來很有分寸,但多了武三爺一按之力,分寸就亂了,收回的鐵錘變了向旁蕩開,空門大露。

武三爺雙拳搶入空門。

老蛔蟲那種高手都給他一拳打得重傷,甘老頭縱使比老蛔蟲更強,挨上他兩拳,只怕也得倒下去。

甘老頭並沒有倒下去。

“砰砰”的兩聲,他的胸膛幾乎都已給打塌,人只是一晃,蓄勢待發的左拳在這之前已劈下,劈在武三爺的右臂之上。

“嘭”的一聲,武三爺的右臂當場被打斷。

甘老頭拳勢未絕。

這一拳還未打上武三爺的左臂,武三爺的人已飛退。

甘老頭拳勢立收,右手鐵錘亦落下,他手支鐵錘,身子仍槍般挺直,活屍一樣的那張臉龐卻已真的一絲血色都沒有。

武三爺飛退半丈,一張臉痛得扭曲,但仍有笑容。

甘老頭的臉卻冰石一樣。

武三爺瞪著他,笑道:“一只手換一條命,這種生意不怕做。”

甘老頭哼一聲,鼻孔中應聲湧出了鮮血。

他的人突然飛起,鐵錘亦飛起。

武三爺趕緊抽身暴退。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那兩拳是否足以要命,他自己也並無多大的信心,所以早就已在防範甘老頭隨時反擊。

這一退又是半丈,他的後背已挨上那張桌子。

甘老頭步步緊迫,一錘擊下。

武三爺一縮身,坐上桌子,那一錘間不容發擊空。

第二錘相繼擊出。

武三爺看似已很難躲開,可是鐵錘擊到的刹那,他卻已貼著桌面滾到對面。

刹那之間,鐵錘亦擊下。

堅硬的桌面“砰”地給打上。

一張桌子立時變了兩張,每一張當然就只得一半,放都已放不穩了。

武三爺的心亦幾乎給打上了。

甘老頭重傷之下,應該沒有可能再有這麽厲害的攻勢,看來他那兩拳對於甘老頭並無多大影響,更不致要命。

他吃驚都還來不及,那分開兩邊的桌子已向他撞來。

甘老頭鐵錘一落,雙腳就飛起,踢在那分開兩邊的桌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