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賀蒙道:“除非能犧牲整個大刀會。”

李燕月心的一震:“我不能那麽做。”

賀蒙道:“那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阮玉道:“要是可以犧牲大刀會呢?”

賀蒙沉聲道:“小五兒——”

阮玉道:“二叔您能不能聽我說?”

“你要說什麽?”

“二叔,您是知道的並不是每一個組合都是真為國復大業盡心盡力,有不少組合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的。”

“這我知道可是你又怎麽知道‘大刀會’——”

“我不敢說他們是,可是您又怎麽知道他們不是?”

“但在沒有摸清楚之前總不能貿然——”

“那當然,我也不敢這麽說,但是少令主執掌日月令,他的成敗關系著整個匡復大業,值得咱們去摸一模大刀會!”

賀蒙臉色凝重,轉望李燕月:“少令主——”

李燕月吸了一口氣:“賀二爺,我願意去摸一摸人刀會,但是我寧願他們不是可以犧牲的一個組合。”

話落,他站了起來。

賀蒙跟著站起,道:“少令主,是否要分舵——”

“不,我不希望把貴幫扯進去還是讓我一個人來吧,告辭。”

他一抱拳,要走。

阮玉道:“少令主,您跟大刀會的那位照過面了他們也想拉攏您,我看您只進那家古玩店逛一逛,不必有任何表示,他們準會找上您。“李燕月道:“但願如此。”

口口口

盞茶工夫之後,李燕月出現在琉璃廠。

琉璃廠一帶都是古玩字畫店“古樸齋”的招牌不算大,但是黑底金字,筆力很雄渾頂顯眼。

李燕月跟在幾個客人之後,背著手進“古樸齋”。

“古樸齋”的店面不小,墻上,幾排漆架上,往的、擺的、琳俐滿目,美不勝收。

櫃裏一個瘦老頭兒,相外兩個年輕夥計照顧生意,每一個都多知多懂,每一個都能跟客人說上一大套。

本來嘛,幹哪一行的,當然得熟哪一行。

兩個夥計分不開身,櫃裏出來了瘦老頭兒迎著李燕月躬身哈腰,賠上了滿臉笑:“這位您是要——”

李燕月道:“讓我先看看。”

“是是,您訪,您請。”

李燕月背著手漫踱步,一步一步的走,一樣一樣的看。

瘦老頭兒好耐性,居然陪著李燕月,一聲不吭。

做生意,本應如此。

突然,李燕月說了話:“寶號收不收古玩?”

“收收,您”

“我有樣傳家寶,本舍不得,但是最近極需錢用,只好忍痛割讓了。”

“好說,好說,府上傳家的那樣寶貝是——”

李燕月道:“您是——”

瘦老頭兒忙道:“老朽是小號的掌櫃,姓劉,卯金刀劉!”

李燕月道:“呢,劉掌櫃的——”忽然壓低了話聲接道:“掌櫃的,你我是不是可以私下談談?”

瘦老頭兒遲疑了一下,隨又滿臉堆上了笑:“可以,可以,您請。”

他舉手往後讓。

李燕月一進來就看見了,靠後壁上有一扇門,關著,可是通往後頭。

他當即走了過去,快到門前的時候,瘦老頭兒搶先一步。

過來推開了門。

李燕月跨進了門,才發現這扇門並不是通往後頭的,門後只是個布置相當精雅的小客廳。

瘦老頭兒把李燕月讓坐下,先倒來一杯茶,然後又捧過擦得發亮的水煙袋讓客。

李燕月忙道:“謝謝,欠學。”

痛苦頭兒忙把水煙袋又放了回去,這才落座,堆著一臉笑意望李燕月,只等李燕月開口。

李燕月笑了笑道:“掌櫃的,在外頭不好說話不瞞你說,我是應邀而來的。“瘦老頭兒一怔:”您是應邀而來的?小號之中,有您的朋友?“李燕月道:“是這樣的有天晚上,我在‘南下窪’遇上件急難,有位姑娘及時給我援手,賜了我一臂鼎力,事後那位姑娘表示,想讓我多認識一些她的朋友——”

瘦老頭兒愣愣地笑道:“您把我弄糊塗了,您是說,那位姑娘是小號的人。”

“應該是。”

瘦老頭兒疑惑地盯著李燕月:“您別是弄錯了吧,小號裏都是男丁,沒有女眷——”

“那許是貴東家——”

“小號是老朽開的,也由老朽自己經營。”

李燕月道:“呢,那許是我弄錯了,打擾之處,還請原諒,告辭。”

他站了起來。

瘦老頭兒忙跟著站起:“好說,得能相逢便是緣,從今個兒起,咱們也是朋友,往後還請多照顧,常米坐坐。”

李燕月謝了一聲,走了出去。

瘦老頭兒直送到店門口,等李燕月一走,他就馬上進去了。

是窮家幫京城分舵的人弄錯了,還是大刀會過於小心?

這種事,窮家幫京城分舵不可能弄錯。

那麽就是大刀會的人過於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