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卷 第 一 章 情之折磨(第5/7頁)

高梅也沒猶豫,也一點不在意:“不知道,要讓我爹知道,那還來得了,就別想再出門到處跑了!”

實話實說,真老實。

還是忘了剛才的事,或者認定官府這些人不再抓她,不會連累她的家人了,認定關山月不是官府中人,也不會給她說出去了?

關山月道:“郭懷知道麽?”

高梅道:“也不知道,幹嘛要讓他知道?”

關山月道:“他連知道部不知道,跟姑娘連一面之緣都沒有,他要是不答應,不願意呢?”

高梅道:“他不答應?不願意?我有什麽不好?”

關山月道:“倒不是說姑娘有什麽不好,我剛說過,姑娘跟他連見都沒見過,姑娘應該知道,這種事得有緣份。”

高梅道:“我知道,不要緊,我原本就是來碰碰的,他答應,他願意,我就留下;他不答應,不願意,我就回去!”

姑娘真是幹脆!

不是個死心眼兒,關山月心裏為之一松。

早就知道姑娘是個幹脆人,是不是不必擔心她會死心眼兒?

不一定,有不少女兒家是幹脆人兒,可是一碰了這個情字,就變得怎麽也想不通、看不開的死心眼兒了,有些男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關山月道:“我不敢說他會不答應,不願意,我只能說姑娘來晚了。”

高梅目光一凝:“我來晚了?怎麽說?”

關山月道:“他已經娶了!”

高梅一怔:“他已經娶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關山月道:“昨天!”

高梅叫出了聲:“昨天?就是昨天?”

關山月道:“不錯。”

高梅又叫:“他要的是那家的姑娘?”

關山月道:“姑娘既知道他在京裏的事,應該知道兩位歐陽姑娘。”

高梅道:“我知道,歐陽霜、歐陽雪姐妹……”一頓,圓睜杏眼:“難道他娶的是這姐妹倆?”

關山月道:“正是!”

高梅又叫:“怎麽會?他跟這姐妹倆,不是都沒有意思,又一直似兄妹,似朋友,甚至似主仆相處麽?”

她可是真留意,真知道郭懷的事;

關山月道:“郭懷仗義不望報,歐陽姐妹報恩不忮求,婚事是老人家、郭懷義父的意思,他三個不能違。”

高梅道:“真的麽?”

關山月道:“我沒有理由,沒有必要編造;”

高梅道:“你不會是怕我危險,不讓我下海去……”

關山月道:“阻攔姑娘下海,阻攔姑娘涉險的辦法很多!”

這倒是。

高梅道:“那是不願我去打擾郭懷?”

關山月道:“我記得聽老人說過,寧拆一座廟,不破一門婚,這是陰德,何況姑娘只是去碰碰,他答應,他願意,姑娘就留下,他不答應,不願意,姑娘就回去,談不上打擾,我只是實情實告,實話實說!”

高梅道:“‘海威幫幫王——無玷玉龍’娶親,這是轟動天下的大事,我一路行來,怎麽沒聽人議論?”

看來,她還是有點不信。

關山月道:“姑娘,誰知道?縱然知道,誰又敢議論?:”

還是真的。

高梅道:“你不說,朝廷不把郭懷當叛逆了麽?”

關山月道:“地方官府的捕役都還不知道,百姓又怎麽會知道?”

也是理!

高梅道:“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關山月道:“我是個賀客,昨天剛喝過喜酒。”

高梅目光一凝:“你是個來-喜酒的賀客?”

關山月道:“是的。”

高梅道:“那你跟郭懷是……”

關山月道:“朋友。”

高梅一雙杏眼睜大了:“真的?”

關山月道:“姑娘,他們不再把郭懷當叛逆的事,到目前為止,連他們官府知道的都不多,說是郭懷的朋友,可不是什麽好事。”

高梅聽懂了,她不再睜大杏眼了,臉色有些不對了,她低下了頭,沒說話,顯然,她也相信關山月說的了。

說是幹脆,說是不死心眼兒,說是只來碰碰,郭懷答應,願意,她就留下,否則她就回去,可是一旦知道郭懷已經娶了,仍是個打擊:心裏還是會不好受,恐怕這是人之常情,可不是麽?對高梅來說,這絕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就在這時候,關山月那敏銳的聽覺聽見動靜了,他道:“他們撤了!”

高梅擡起了頭,臉上並沒有太難過的神色,只是低沉了些:“這是說,他們派回去的人已經回來了。”

關山月道:“是的,”

高梅道:“請示的結果,跟你告訴他們的一樣。”

關山月道:“是的。”

高梅道:“對我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是麽?”

關山月道:“不然,他們不能再捉拿姑娘,姑娘也不會連累家人了。”

高梅道:“如你所說,他們圍住我而不動手,只是等我住海裏去,我知道郭懷已經娶了,不會再下水往海裏去了,他們又怎麽會抓我,我又怎麽連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