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卷 第 四 章 南昌王府(第4/8頁)

六、七、八爺齊聲叫:“大哥!”

半截鐵塔似的那個暴跳如雷:“債又多了一筆,他得百倍償還,剁他,剁他,剁爛他!”

六、七、八爺動了,中等身材的六爺使一對九齒鋼輪,雞眼鷹鼻的七爺使的是劍:尖嘴猴腮的八爺使的是一對護手鉤,三個人齊撲擊,三種兵刀立即罩住了關山月。

高梅嚇得又叫:“關大哥!”

關山月道:“不要緊,只管站在我後頭就是了。”

這不用他囑咐,小姑娘膽大歸膽大,卻有自知之明。不會往前去,更不會搶著出手。

關山月話落出劍,又是一片血光,又是幾聲慘叫,那三個退了回去,一樣的左手握右腕,一樣的滿是鮮血,地上多了三只手,各握的一只九齒鋼輪,一把劍,一把護手鉤,另一只九齒鋼輪,另一把護手鉤也在地上,都扔了,左手得握右腕,顧不得兵刃了,跟九爺一樣的下場,又多了三個殘廢,算算恐怕有二十個了。

那手臂跟腕子斷了的,恐怕還能接上,能接上歸能接了,只怕也不好使喚了。

半截鐵塔似的那個何止暴跳如雷,人簡直都要爆炸了,他要動。

那陰沉瘦高個的二爺沒有暴跳如雷,只是臉色大變,也要動。

只聽一聲冷喝傳了過來:“你幾個不行,差人太多了,還下讓開!”

有這麽一聲冷喝,眼前那一片人跟大爺、二爺等,立即潮水般退向兩旁,讓出了中間一條路,那條路是石板路,直通往後頭。

明亮的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石板路上站著一名中年黑衣人,身材頎長,白面無須。只是臉太白了些,白得都沒了血色。長眉、細目,長眉斜飛入了鬢,細目開合之間精光隱現,算得上是美男子,而且絕對是好手,只是臉白得沒血色,讓人看著不舒服,膽小一點的會頭皮發麻。

大爺、二爺等跟那一片人都躬身,還齊聲叫:“二舅爺!”

“舅爺”,年紀只三十上下,難道是此間主人“南昌王”的內兄或內弟?應該是,還應該是“南昌王”內弟,小舅子,而不是“南昌王”的內兄,大舅子。

“二舅爺”,恐怕“南昌王”還不止一個內弟。

宮裏跟民間都說,衙門裏的“三爺”當權,難纏,難侍候,三爺,舅爺,少爺,師爺,這就難怪“南昌王”府的這些人,對這位舅爺這麽恭敬了。

白臉黑衣人冷然又發話:“受了傷的還站在這兒幹什麽?上藥裹傷去!”

舅爺發了話,受傷的忙都往後去了,連大眼高壯的三爺都去了,該去了,沒什麽好看的了,他想親眼看著關山月十倍償還這筆債,恐怕不可能了,早離開這兒,應該是只有好,沒有壞。

那位十爺沒走,他沒傷,也又找到了說話、表現的機會,他揚聲叫:“稟二舅爺……”

白臉黑衣人望向那位十爺,兩道目光像兩把利刃。

一般內外雙修的好手,目光都凜人,可還嚇不了也算是好手的那位十爺。

可是那位十爺如今卻怕白臉黑衣人的兩道目光,硬是把余話咽了下去,閉上了嘴。

白臉黑衣人像個沒事人兒,利刃似的兩道目光斂去,走了過來,走得不快不慢,不慌不忙。

眼前這麽多人,卻鴉雀無聲,一片寂靜,靜得幾乎能聽得見白臉黑衣人的步履聲。

白臉黑衣人是有他的威嚴,是有他的懾人之處。

近前,停步,白臉黑衣人凝目望半截鐵塔似的那個:“此人何許人?這又是怎麽回事?”

他全不知道!

是嗎?

“南昌王”府眼前的這些人都知道了,身為舅爺的不知道,難道是瞞上不瞞下?

難道這些人的胡作非為,這些人的惡劣作為,“南昌王”府上頭都不知道?

半截鐵塔似的那個道:“老十清楚,讓他跟二舅爺詳稟,老十!”

這是讓那位十爺說。

那位十爺說了,說的卻是:“請二舅爺恩準。”

不聽大哥的,聽二舅爺的。

理雖應當,可也有點拍馬屁。

白臉黑衣人面無表情,臉上看不出什麽來:“你可以說了。”

話聲卻沒那麽冷了。

誰都喜歡這個,他應該不會例外。

那位十爺說了,從頭到尾,倒是沒有說假話,沒有無中生有,沒有添油加醋,只有連說帶比,一會兒悲怒激動,一會兒咬牙切齒。

他不必說假話,不必無中生有,不必添油加醋,“南昌王”府不怕錯在他們,惹了他“南昌王”府,只有死路一條,他何用說假話,何用無中生有,何用添油加醋?

那位十爺說完了,白臉黑衣人轉向關山月,利刃般目光又現,話聲也又變冷了:“你姓關?”

關山月可不怕他目光利如刀刃,也不怕他話聲又變冷,道:“不錯!”

白臉黑衣人道:“他說的你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