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卷 第 二 章 水上人家(第5/7頁)

從老人的話裏聽得出,老人是白凈漢子的父親。

見了父親不但不理,還對父親這麽說話。

關山月揚了眉,高梅臉色大變。

卻聽那年輕黑衣女子怒叱:“閉上你的嘴,太不像話了,你還算人麽?憑你還配混江湖?爹就不聽我的,他老人家就不該來!”

這年輕黑衣女子是……

只聽白凈漢子又叫:“我是你哥,你敢跟我這樣說話……”

知道年輕黑衣女子是什麽人了。

年輕黑衣女子道:“我跟你這樣說話怎麽了?我跟你這麽說還算便宜,要不是如今你在人家手裏,我會狠狠抽你幾個嘴巴子,你是我哥?你不是,你不配,你對爹這樣,我就不認你!”

白凈漢子大叫:“好哇!你……”

高梅忍不住怒喝:“住嘴,你妹妹都叫你閉上嘴了,你沒聽見!”

白凈漢於轉望高梅,還待再叫。

關山月道:“你實在該閉上嘴了。”

擡手一指點出,白凈漢子只張嘴,卻叫不出聲了。

顯然,關山月點了白凈漢子的“啞穴”。

年輕黑衣女子道:“好!謝謝你這位。”

老人一臉下安,一臉羞愧:“老朽教子無方,累得閣下代為教訓,實在讓人見笑。”

關山月對老人說了話:“老人家也別這麽說,有這麽一個兒子的父母,每一位都是無奈的,誰叫他是自己的骨肉?不過老人家放心,這樣的兒子,有不少只是一時糊塗。”

老人一臉的愁苦,令人心酸:“是,謝謝閣下。”

年輕黑衣女子叫道:“爹,都到了這時候了,您還抱希望?人家這位只是安慰你。”

老人臉上的愁苦增添了三分:“蕓姑,你就少說兩句吧!”

叫蕓姑的年輕黑衣女子還待再說。

關山月先跟老人說了話:“老人家,不是我跟這位姑娘跑來‘鄱陽湖’惹事生非,是令郎……”

老人道:“老朽知道,老朽手下這名弟兄都告訴老朽了,是小兒視二位為仇人,要加害二位。”

關山月道:“倒也並不是沒有原因,是因為……”

老人道:“老朽手下這名弟兄也告訴老朽了,小兒先前在‘南昌’為‘南昌王’所養,終日無所事事,只仗勢為非作歹,是閣下路過‘南昌’,行俠仗義,施以懲處;‘南昌王’養的一夥江湖人散去,小兒走投無路,只得回到‘鄱陽湖’來,跟著家人憑勞力討生活。因而對閣下懷恨在心,終日駕船在湖上等候閣下來到,沒想到真讓他等著了兩位……”;關山月道:“老人家既然知道,我就好說話了……”

老人道:“早先他過不了這種日子,說要自己出去闖,老朽以為男子漢志在四方,又學過武,該出去闖闖,歷練歷練。真說起來,老朽也攔不住他,卻不知道他去了‘南昌’投進了‘南昌王’門裏,前些日子突然回來,老朽還以為他是明白了,有了歷練,知道還是回來過紮實日子好了,卻沒想到他是……他真要是個懂事理的;人,應該知道閣下是救了他,對閣下只有感激,如今他竟然把閣下當仇人,在‘鄱陽湖’等閣下來到,要加害兩位!家門不辛,養這麽一個兒子,老朽實在……”

關山月道:“老人家怎麽又這麽說?我剛才說過……”

老人道:“以他的所作所為,閣下殺了他一點也不為過,閣下竟留他至今,老朽也趕來求閣下手下留情,想想……”

高梅說了話:“我關大哥所以留他至今,就是想到了他的父母,不忍讓他的父母更傷心,更難受!”

老人身軀倏顫,連滿是風霜的老臉上都起了抽搐,道:“原來……大恩不敢言謝,請受老朽一拜。”

話落,身軀一矮,他就要在船頭拜倒。

白凈漢子急怒,喊既喊不出聲,也不能說話,他瞪眼張嘴,又要站起。

關山月一手搭在白凈漢子肩上,另一手拾起,隔空阻攔:“老人家,萬萬不可!”

白凈漢子還是沒能站起,沒能動分毫。

老人也沒能拜下,沒能拜下分毫,他跟年輕黑衣女子蕓姑同現驚容,老人叫道。

“閣下……”

關山月道:“我不敢當,老人家不可如此。”

老人道:“老朽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也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鋒一頓,老人立即轉望白凈漢子,沉聲叱喝:“你看見了,憑你學的那一點武,怎麽會是這位的對手?太自不量力,太不知天高地厚!你這條命能留到如今,是你命大造化大,你該謝祖宗庇佑,謝這位寬厚仁德,手下留情!”

白凈漢子剛張嘴。

老人又轉望關山月:“幸虧他仗水性也沒能害成兩位,否則老朽就罪孽深重,萬死難贖了。”

關山月道:“那是因為這位高姑娘也精通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