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卷 第 五 章 漕幫攔截(第3/7頁)

是“重謝”,而不是“重賞”,可見“漕幫”在這位“揚州”鹽商第一家主人白老爺眼裏的份量。

“漕幫”的份量是嚇人,“運河”的漕運全靠“漕幫”。人多,船多,勢力廣,聲勢大,一旦“漕幫”不動,各省百姓的吃-,各省的年糧,軍餉,馬上就會不繼;所以,各地宮府,甚至“漕運總督”,就連朝廷,都不敢輕看“漕幫”,無不讓“漕幫”三分。

那瘦削黑衣中年漢子恭應一聲,立即揮手:“快去!”

剛才架高垣的兩個黑衣漢子裏的一個,飛也似的跑了。

關山月挾著高垣,一直到出了楊柳林,到了“瘦西湖”邊,才把他放下,在他背後輕拍一掌。

關山月看出高垣是遭人點了“睡穴”,這是拍活他的穴道,讓他醒轉,剛才在白家沒拍活他穴道,是伯他醒過來口沒遮攔,讓人知道他認識關山月,為他高家一家三口惹禍。

關山月的顧慮沒有錯,高垣一醒就瞪大了眼:“你?”

關山月道:“不錯,我。”

高垣四望:“這兒是哪兒?”

關山月道:“瘦西湖。”

高垣道:“你怎麽會在這兒?我怎麽會跟你在一起?我姐呢?”

關山月道:“你姐在家,我所以在這兒,是因為我來‘揚州’救你,你跟我在一起,是因為我已經救了你了。”

高垣眨動了一下大眼:“你是來救我的?已經救了我了?”

關山月道:“不用問我,你自己想。”

高垣兩眼又瞪大了:“我想起來了,我落進了一個打漁的網裏,遭那個打漁的拉上了船,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之後的事,關山月告訴了他。

聽畢,高垣叫出了聲:“聽那送信的說,你相當了得,沒想到你這麽了得;一個人能收拾了‘北丐幫’的要飯的那麽多人,還能闖進那個白家,也對付了那麽多好手。

關山月道:“還好,總算救出你來了。”

高垣目光一凝:“你怎麽會救我?”

關山月道:“你是說……”

高垣道:“那天我那麽樣說我姐跟你……”

其實,關山月是明知故問,如今聽高垣這麽說了,他淡然道:“你姊姊視我如親兄長,誰教你是她兄弟?你還小,我不跟你計較。”

高垣道:“我姐視你如親兄長?”

關山月道:“回去問你姐吧!她會告訴你。”

高垣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關山月道:“我不想告訴你,因為我並不在乎你怎麽看我,可是你不該那麽樣對你姊姊。”

高垣道:“你並不在乎我怎麽對你?”

高垣道:“不錯。”

高垣道:“你真不在乎?”

關山月道:“我說過,你還小,我不跟你計較;再說,我是個怎麽樣的人,並不會因為你說我而有所改變。”

高垣道:“我不該那麽樣對我姐?”

關山月道:“她是你一母同胞,一起長大的姊姊,此其一:她是個女兒家,不該那麽樣對女兒家,此其二。”

高垣道:“我知道她是我姐,我一向也很把她當姊姊。”

關山月道:“要是真這樣,我告訴你,沒人搶你的姊姊,她只是多了一個兄長。要是你願意,你也可以多一個兄長。我還要告訴你,這一點等你長大之後就明白了。女兒家長大了總是要出嫁的,可是她還是你姊姊:永遠都是,誰也搶不走,誰也改變不了。”

高垣臉有驚愕色:“你怎麽知道?”

話只說到這兒,就沒往下說了。

恐怕是說關山月怎麽會知道他心裏想的。

關山月沒有問他,也沒有接話,說了別的:“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老人家跟你姐還焦急的等著呢!”

說走就走。

高垣忙跟上:“是走水路,還是定陸路?”

關山月道:“你問這是……”

高垣道:“瞳水路行不行?一天看不見水,我就渾身難受,走水路也可以直到家門。”

他還真是離不開水。

關山月並不在意走水路還是走陸路,“江南”、“江北”到處是水,走水路反倒便捷,可以直到‘高郵湖’高家門口,絕對是實情,他當即道:“那就在這裏雇船。”

當下就在“瘦西湖”畔雇了一條船,兩個人上船走了。

或許因為高垣還是個孩子,是個不知道什麽叫怕的孩子,或許因為走的是水路。

沒有遠離水,船行在“瘦西湖”這一段,他顯得輕松歡愉,話不多,幾乎沒說什麽話,也不擔心,回去以後是會挨罵,還是會挨打,回去以後怎麽面對他那個姊姊。

關山月也不多說話,也幾乎沒說什麽話。

所以,船行在“瘦西湖”這一段,聽見的只是船上、岸上遊客的笑語,千萬條柳絲間的婉轉鳥語,還有就是一聲聲的搖櫓操槳聲,寧靜而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