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卷 第 六 章 陷入兩難(第4/6頁)

小高垣馬上就不說話了。

看來他如今只聽關山月的,他心裏只服這位關大哥。

高通海道:“他們是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關山月道:“老人家,我剛才不是說了麽,白家養的是一批江湖人。要不我怎麽會讓老人家遷往他處?我只是沒有想到,他們這麽快就找來了。”

高通海憤然道:“真說起來,小垣並沒有招誰惹誰,他們居然還不肯放手。”

還真是,這也是不折不扣的實情。

高垣也一臉激怒色,只是他沒說話也沒動,只兩眼直直的望著關山月。

恐怕這是想聽聽關大哥怎麽說,只等關大哥一句話。

關山月卻道:“跟老人家、姊姊在屋裏待著,我出去看看。”

話是對高垣說的,可也是對高通海跟高梅說,話落,站起來要住外走。

高通海說了話:“關大哥!”

關山月道:“老人家請不要客氣,這不是客氣的事。”

的確,這還真不是客氣的事,不讓關山月出去應付,不好意思,只是,除了關山月,他一家三口哪一個能出去應付?

小高垣是要出去,能讓他出去麽?他行麽?

高通海道:“關大哥,高通海欠你太多丁。”

關山月道:“老人家言重了。”

轉身外行。

高通海沒有動,也沒再說話。

關山月出了屋,四周已經都站上了人,也就是說高家已經讓人圍上了。

圍高家的這些人,十幾二十個,關山月全沒見過,在白家沒見過這些人,都是黑衣,而且一個樣兒。

一樣的裝束打扮,這表示來自同一個地方,白家養的江湖人,不是這種裝束打扮。

都是精壯的中年漢子,個個提一把刀,只有一個年紀大些,五十上下,像是帶頭兒的,清瘦,一臉的精明幹練,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手,也是個十足的老江湖。

應該是,別的精壯中年漢子沒吭聲,只清瘦老者說了話,而且一雙銳利目光逼視關山月:“從‘揚州’雇船,還帶了個穿水靠的半大孩子,走‘運河’剛到這兒沒多久,是你吧?”

關山月道:“不錯,是我!”

清瘦老者道:“那我找對了人,也找對了地方,那個孩子呢?”

關山月道:“在屋裏。”

清酸老者道:“你姓關?”

這他是怎麽知道的?

關山月心頭一震:“你聽誰說我姓關?”

這是問話,也帶著不承認意味。

清瘦老者道:“難道你不姓關?”

關山月道:“我姓什麽要緊麽?”

清瘦老者道:“不要緊,只是讓我覺得,我跟姓關的有緣而已。”

關山月目光一凝:“你跟姓關的有緣?這話怎麽說?”

清瘦老者道:“話扯遠了,你不必問我聽誰說你姓關,反正有人知道,有人告訴我了。”

關山月道:“是麽?”

他在想這是誰?誰會知道他姓關?誰告訴了這個清瘦老者。

怎麽想就只有“漕幫”“浙江”段的那位領船宮和,還有當時在那條船上的那些人。

可是宮和不會對人說,宮和也這麽說過,當時在那條船上的“漕幫”人應該也不會。

那麽,究竟是——

只聽清瘦老者道:“你很不錯,難怪你在‘揚州’那麽狂妄囂張。”

關山月道:“怎麽說?”

清瘦老者道:“你能聽見我帶著人來到了。”

關山月道:“還可以。”

清瘦老者道:“你這麽大膽,敢現身站出來,也就不足為怪了。”

關山月道:“這無關膽大膽小,你已經帶著人來到了,我不現身站出來行麽?”

倒也是。

清瘦老者道:“說得也是,我已經帶著人來到了,由不得你不現身站出來。”

關山月道:“你又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清瘦老者道:“這你也不必問,反正我帶著人找到這裏來了就是了。”

顯然他是不肯說。

關山月道:“這倒也是,既然已經帶著人找到這裏來了,還問什麽?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不過,這一問我還是要問,你是要……”

清瘦老者道:“你搶了‘揚州’鹽商白家的貢品,這是大罪,白家把你告下了。你得歸還白家的貢品,吃這個官司。”

關山月目光又凝:“我得吃這個官司?你是……”

清瘦老者身旁一名中年漢子突然-道:“居然連‘漕運總督衙門’總捕當面都不認識,一直在這兒你呀我的!”

又是一個“總督衙門”的總捕。

關山月道:“原來是‘漕運總督衙門’總捕當面,失敬。”

清瘦老者道:“不必,我清楚得很,江湖上把六扇門裏吃公事飯的放在眼裏的不多。”

倒不失為一個明白人。

只是,他再明白,卻不知道關山月已陷入了兩難。

這位“漕運總督衙門”的總捕,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關山月搶奪貢品,是大罪,不但得吃這個官司,還得歸還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