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卷 第 四 章 公仇私恨

這是一片山林。

這片山林茂密異常,濃密的枝葉幾乎遮住了天日。

就是因為濃密的枝葉幾乎遮住了天日,所以山林裏此外頭暗得多。

這是一夥五、六名勁裝大漢,正在這片山林裏疾走。

五、六名勁裝大漢打扮俐落,個個提著一把帶鞘大刀,神情肅穆,靜默疾走,不帶出一點聲息。

山林裏藤蔓處處,落葉遍地,五、六名大漢疾走如風,能不帶出一點聲息,不容易,五、六名大漢的修為如何,也可想而知。

在這麽一片山林裏疾走,又不帶出一點聲息,山林外絕難發現,這一大片山林,看不見邊,看不見盡頭,這五、六名大漢要上哪兒去?要幹什麽?

這恐怕只有五、六名大漢自己才知道了!

突然——

五、六名大漢硬生生收住疾走之勢,一起停住,十二道炯啊目光,利刀般齊往前看,凝住一處!

這是怎麽了?

看見了什麽?

沒別的,只因為前面不遠處站了個人。

一個活生生的人,這麽些好修為的人沒聽見,直到走近看見,才知道前面站這麽個人。

這個人的修為,也可想而知。

山林裏雖然此外頭暗,可是以五、六名大漢的修為,都看得清楚,前面不遠處站的這個人,是面向著他五、六個站立。

很顯然的,這是沖著他五、六個來的。

這是什麽人?

他五、六個知道,只要是沖著他五、六個來的,不會有別人!

五、六個臉上都變了色,一名白面長身大漢冷然道:“到底是鷹犬,好亮的眼,好靈的鼻子,雖然是照了面碰上了,可還不知道是誰倒黴!”

他五、六個都要拔刀。

前面不遠處那人擡了手,說了話:“不要誤會,我從‘古北口’貴會那些位那兒來。”

白面長身大漢臉色一變,驚叫:“怎麽說,你……”

那人道:“又誤會了,貴會那些位如今好好的,否則我幹嘛告訴諸位?”

從這兩句話可以知道,前面不遠處那人,是關山月。

白面長身大漢道:“你只這麽說,就想讓爺們相信!”

關山月道:“諸位應該相信,諸位不是好好的,還能站在這兒說話麽?”

白面長身大漢冷怒而笑:“你的意思爺們懂了,好大的口氣,難不成你能一出手把爺們全撂倒?”

關山月道:“沒有十成把握,可是九成九辦得到。”

白面長身大漢要說話。

一名馬臉大漢冰冷發話:“好心情,有這閑工夫逗他玩兒!”

錚然聲中,刀出鞘,人閃身,帶著一陣勁風撲向關山月。

出刀、閃撲,一氣呵成,幹凈俐落,而且,人沒撲到,刀風已經罩住了關山月。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一出手就知道了,此人的修為,跟“古北口”那些“大刀會”的,就是不-樣,果然是“大刀會”的好手。

這一個如此,其他幾個可想而知。

關山月提氣凝力,不理刀風,容得大刀近身,跨步躲過,強勁的刀風帶起了地上的枯葉,倏然飛起一片。

馬臉大漢一刀落空,就要變招出第二刀。

關山月閃電出手,五指已搭上馬臉大漢腕脈,揚手振腕,馬臉大漢刀落了地,人跌跌撞撞出去好幾步,砰然一聲摔倒在一地枯葉上。

還好地上有厚厚的一層枯葉。

但關鍵不在有沒有摔著,而在只一招就落得這個樣兒!

白面長身大漢跟另幾個臉色大變,就要動。

關山月擡手一攔,道:“慢著,看看他起得來,起不來。”

說話問,馬臉大漢已經站了起來,挺快,顯然人並沒有怎麽樣。

白面長身大漢跟另幾個都是行家,還能看不出來?收勢沒動。

關山月又說了話:“我是不是能傷這位,而沒傷這位?”

的確!

馬臉大漢受不了這個,神色怕人,又要動。

沒去拾刀,要憑一雙肉掌。

關山月道:“‘古北口’那些位視我是友非敵,諸位怎麽視我是敵非友?”

白面長身大漢擡手攔住馬臉大漢,道:“‘古北口’那些人視你是友非敵?”

關山月道:“正是!”

白面長身大漢道:“就憑你空口說白話?”

關山月道:“我能傷他而不傷他,還不夠麽?再說,要不是‘古北口’那些位視我是友非敵,告訴我貴會會主帶著貴會好手往這兒來了,我怎麽會知道趕來這一帶找諸位?”

白面長身大漢目光一凝:“那些個還告訴了你什麽?”

關山月道:“不用那些位再告訴我什麽了,在這時候,貴會會主帶著貴會好手趕來這一帶,目的已經是明擺著的了。”

白面長身大漢道:“怎麽知道不是你逼問出來的?”

關山月道:“你這位真會想,為什麽不多想想,‘大刀會’裏有這麽軟骨頭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