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卷 第 三 章 初踏蒙古(第2/4頁)

絡腮胡壯漢道:“想從這裏路過,要能從這裏路過。”

這似乎是說,要有能從這裏路過的條件。

關山月道:“要怎麽樣才能從這裏路過?”

絡腮胡壯漢叫了一聲,關山月聽不懂,許是“蒙古語”。

最左一名神情冰冷的壯漢跳下了馬,三大步往前,停住,虎視眈眈地望關山月。

不懂,但是明白了,那一聲,該是叫這名壯漢。

關山月道:“這是……”

絡腮胡壯漢擡起毛茸茸的大手,伸一根小胡蘿蔔似的手指,一指神情冰冷壯漢,道:“你能摔倒他,就能從這裏路過。”

原來是這麽回事。

關山月道:“你是說‘蒙古’摔角?”

絡腮胡壯漢一點頭:“是的!”

“蒙古”摔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有其獨特的地方,跟漢人摔角不一樣,名聞天下,厲害得很。

關山月道:“他一定是你‘蒙古’摔角的好手。”

絡腮胡壯漢又點頭:“是的。”

倒是老實。

關山月道:“這不公平。”

絡腮胡壯漢道:“怎麽不公平?”

關山月道:“‘蒙古’摔角是你‘蒙古’特有的,我不會。”

絡腮胡壯漢道:“我沒有讓你也用‘蒙古’摔角,你可以用你漢人的摔角,只要能摔倒他,就算你贏了。”

還算講理。

關山月道:“我就能從這裏路過了?”

絡腮胡壯漢道:“是的。”

關山月道:“我要是摔不倒他,就算我輸了?”

絡腮胡壯漢道:“你摔不倒他,他摔倒了你,才算你輸了。”

跟沒說一樣。

本來就該如此。

關山月道:“我要是輸了呢?”

絡腮胡壯漢道:“你就不能從這裏路過,還要把座騎留下。”

關山月道:“怎麽說?還要把座騎留下?”

絡腮胡壯漢道:“是的。”

關山月道:“這算什麽?”

絡腮胡壯漢道:“‘蒙古’馬本來就是‘蒙古’的。”

會說話!

只是,這算什麽理?

關山月道:“這又不公平了。”

絡腮胡壯漢道:“怎麽又不公平了?”

關山月道:“我贏了,只是能從這裏路過,我輸了,不但不能從這裏路過,還多一樣,要留下座騎,這公平麽?”

絡腮胡壯漢道:“那就沒有辦法了,我‘蒙古’這裏的規炬是這樣。”

關山月道:“我怎麽沒有聽說過,‘蒙古’有這樣的規櫃?”

絡腮胡壯漢道:“你沒有聽說過,到‘蒙古蔔來的漢人都知道。”

關山月道:“凡是來‘蒙古’的漢人,都得如此?”

絡腮胡壯漢道:“是的。”

關山月道:“漢人死在‘蒙古’的,恐怕不少。”

絡腮胡壯漢道:“你怎麽這麽說?”

關山月道:“本來嘛,‘蒙古’摔角是‘蒙古’特有。幾乎人人精擅,加以派的又是好手,漢人有幾個摔得過?摔不過,輸了,不但不能從這裏過,還得留下座騎,沒了座騎只能靠兩條腿,再加上行李,在‘蒙古’這種人煙稀少的遼闊地方,有幾個人能夠僥幸活命?”

絡腮胡壯漢道:“我‘蒙古’人到你漢人的地方去,你漢人也是這樣對我‘蒙古’人,甚至於更甚!”

漢語說得真不錯,這種詞匯也會用。

他說出症結所在了,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一報還一報。

關山月沒聽過這種事,可是他相信真有這種事,道:“你來我往,何時能了?”

絡聰胡壯漢道:“不該問我‘蒙古’人,該問你漢人。”

關山月道:“希望能從我這個漢人開始。停止如此這般的你來我往。”

絡腮胡壯漢深深一眼:“真的麽?”

關山月道:“真的。”

絡腮胡壯漢又深深一眼:“或許你是個好漢人,但只你一個不夠,只我幾個也不夠。”

關山月道:“有總比沒有好,有開始也總是好的。”

絡思胡壯漢道:“話是不錯,你這用心也是好的,只是,不能從你開始。”

關山月道:“怎麽?”

絡腮胡壯漢道:“從你開始,我不是要放過你麽?:”

原來如此。

關山月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有什麽不能放過我的?”

絡腮胡壯漢道:“我要是放過漢人的頭一個,全‘蒙古’的人都會罵我,甚至會把我趕出‘蒙古’去。”

看來,想解開這仇不容易。

關山月道:“有這麽嚴重麽?”

絡腮胡壯漢道:“你不是‘蒙古’人,不知道。”

關山月道:“我雖然想做頭一個,我卻不願讓你為難。”

絡腮胡壯漢這:“那就什麽都不要說了,下馬吧!”

關山月沒再說什麽,翻身下了馬,站在馬前之後,才道:“我不會‘蒙古’摔角,連漢人摔角也不會,這比試是不是能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