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卷 第 四 章 密宗之毒(第2/7頁)

老人雖然仍是“蒙古”裝束,但今天的“蒙古”裝束,跟那天在“承德”“平安客棧”時的“蒙古”裝束就不一樣了,今天的“蒙古”裝束,質地、式樣、氣勢,都像一個旗的旗主。

十四騎來近,老人帶著兩名中年“蒙古”壯漢前迎。

小胡子帶著兩名年輕“蒙古”漢子,忙下馬退向一旁。

只聽老人叫了一聲:“恩人!”就要拜倒。

關山月下馬去攔來不及,飛身離鞍,一掠到了老人面前,伸雙手恰好攔住了老人。

那黑壓壓一片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響起了一聲驚呼。

這是從沒有見過的驚異,也是從心裏油然而生的敬佩!

關山月道:“老人家萬萬不可行此大禮。”

老人忙道:“恩人……”

關山月道:“老人家要是堅持非行大禮不可,我立即告辭!”

老人這才道:“恩人萬萬不可走,我恭敬不如從命就是。”

他不再要拜了。

關山月道:“我不知道老人家是一旗之主,我失禮,倒是該重見一禮才對。”

他要抱拳。

老人也忙攔住了關山月:“我怎麽敢當?恩人這是折我,小旗,也不值一提。”

關山月道:“老人家客氣。”

老人道:“真的,恩人請看,我旗的人、畜、‘蒙古包’,都在這裏了,怎麽能跟大旗比?”

關山月可不知道大旗該有多少人,多少“蒙古包”,多少牛、羊、馬、駝,還待再說。

老人轉了話鋒:“我得報知道他們十個要給我報仇,我就怕他們找錯人,沒想到恩人到‘蒙古’來了,是不是他們攔住了恩人,有沒有對恩人怎麽樣?”

關山月要說話。

小胡子搶了先,用‘蒙古語’說了一陣。

老人臉上變了色,怒目向十名狀漢,也是一陣“蒙古語”。

十名壯漢個個低下了頭,沒說話。

老人轉向小胡子怒揮手,又是一句“蒙古語”。

小胡子欠身答應,但看了關山月一眼,說了幾句“蒙古語”。

老人轉望關山月,改用漢語說話:“我要用旗規懲罰他們,恩人要為他們講情?”

關山月這才知道,老人要下令懲處,小胡子把他講情的事稟知了老人,道:“是的,他十位是為旗主的一番心意,也沒有把我怎麽樣,還請老人家法外施恩,網開一面。”

老人道:“他十人要殺恩人,恩人還要替他十人講情?”

關山月道:“漢人有句話,老人家一定知道,不知者不罪,我這不是好好的麽?萬請老人家看我薄面。”

老人道:“恩人真是仁德寬厚,不是恩人講情,我一定重罰不饒。”一頓,向十名壯漢,冷然幾句‘蒙古語”。

十名壯漢由絡腮胡壯漢帶領說話,齊聲道:“謝謝恩人的大恩!”

十名壯漢要拜倒。

關山月擡了手:“十位,這就夠了。”

老人要說話。

關山月道:“老人家不會又要逼我走吧?”

老人忙向十名壯漢說了幾句“蒙古語”。

十名壯漢收勢不拜了:

老人又轉向關山月擡了手:“恩人,請到我‘蒙古包’坐。”

自有人過來,接去了關山月的座騎。

那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立即退向兩旁讓出了中間一條路。

老人的“蒙古包”,在這片草原上這麽多“蒙古包”的正中央。

本來如此,身為一旗之主,自是該受到衛護,天經地義。

老人的“蒙古包”,也跟周遭那些“蒙古包”不一樣,較為高大,顏色也不同,上頭還掛了一面紅色的三角旗子。

想必這是表示這是一旗之主的“蒙古包”。

進了這座“蒙古包”看,關山月開了眼界了,盡管他知道“蒙古包”,聽過“蒙古包”,今天卻是頭一回見到‘蒙古包”,進入‘蒙古包”。

“蒙古包”裏,一眼望去,盡是氈毯,待客、吃住,甚至於做吃做喝的地方,都在一座“蒙古包”裏。

一旗之主的這座“蒙古包”裏,氈毯十九紅、黃二色,整齊、幹凈,想必跟周遭的‘蒙古包”也不一樣。

就在“蒙古包”帳門裏不遠的地方,垂著手、頭半低,站著一名“蒙古”裝束、打扮的女子。

女子年約十八、九,長得相當秀麗,只是有點黝黑;不過,黑得好看,黑得美。

關山月與老人一進帳門,女子一聲:“恩人。”

盈盈下拜。

說的是漢語。

關山月忙答禮,道:“不敢。”

老人一旁說了話:“這是小女,‘蒙古’名字叫玉朵兒。”

原來是一旗之主的愛女。

關山月忙又抱拳,叫了聲:“姑娘。”

姑娘玉朵兒落落大方,沒有漢家女子的嬌羞,又一禮,道:“不敢當,請恩人叫我的名字。”

漢語流利,話聲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