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卷 第 五 章 喇嘛自絕

老人、姑娘玉朵兒、拉花兒,目送關山月走出“蒙古包”,目光裏都充滿了感激,姑娘玉朵兒的目光裏,還多了一種令人難以言喻的東西。

關山月一出這座‘蒙古包”,就看見姑娘玉朵兒所說的那座“蒙古包”了。

的確不遠,在右邊,隔兩座“蒙古包”,那座“蒙古包”頂上,是插了一面藍色小旗。

關山月很快就到了插藍色小旗的“蒙古包”前,他一眼就看見裏頭有人了,但是他還是停步在外,發話問:“有人麽?”

人從‘蒙古包”裏出來了,四十多歲個“蒙古”漢子,挺白凈,有小胡子,只是雞眼鷹鼻,長得不討人喜歡,臉色也陰沉冰冷,劈頭就問:“你是漢人?”

聽見關山月剛才說話了。

關山月道:“是的。”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漢人裏的江湖人?”

好眼力。

關山月道:“是的。”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漢人裏的江湖人,怎麽會跑到我‘敖漢旗’來?”

關山月道:“我是貴旗劄薩克的朋友。”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神色、態度一點也沒變,這:“原來是我‘旗’劄薩克的朋友,有什麽事?”

這是沒把他“敖漢旗”的劄薩克放在眼裏。

關山月道:“我找貴旗的管旗章京。”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你找我‘敖漢旗’的管旗章京?”

關山月道:“是的。”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你找我‘敖漢旗’的管旗章生,有什麽事?”

關山月道:“我在貴旗碰上了一些事,得找管旗章京。”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你在我‘敖漢旗’碰上了什麽事,得找管旗章京?”

關山月道:“這事得從‘熱河’‘承德’說起,我在‘承德’碰上有江湖人拿了貴旗人的好處,謀害貴旗人,我來到貴旗查這件事,查到了他是貴旗的什麽人,特來告知貴旗管旗章京,請貴旗管旗章京查辦。”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你在‘承德’碰上,有江湖人拿了我旗人的好處,謀害我旗人?”

關山月道:“是的。”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你來我旗查這件事,查到了他是我旗的什麽人?”

關山月道:“是的。”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特來告知我旗管旗章京,想請我旗管旗章京查辦?”

關山月道:“是的。”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你確知是我‘敖漢旗’的人,找外人謀害我‘敖漢旗’的人?”

關山月道:“是的……”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那麽,這是我‘敖漢旗’的事,你一個外人,不必管。”

關山月沒有想到他會有此一說,是理,人家“敖漢旗”的事,可以不要外人管。

這理到哪裏都說得通。

可是,關山月畢竟是關山月。

關山月道:“是麽?”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冷然,也有點得意,道:“當然。”

關山月道:“這是你說的?”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是我說的。”

關山月道:“你說的沒有用,我得聽聽貴旗的管旗章京怎麽說。”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臉微揚。傲然:“我就是‘敖漢旗’的管旗章京。”

承認了,自招了。

關山月還是煞有其事:“原來你就是管旗章京。”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正是,我說的有用麽?”

關山月道:“你既是‘敖漢旗’的管旗章京,我不能說你說的沒用;只是,我是貴旗劄薩克的朋友,不能算是外人。”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你是我‘旗’劄薩克的朋友?”

關山月道:“是的。”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你既是我‘旗’劄薩克的朋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旗’劄薩克,請他查辦,反而來找我,告訴我,請我查辦?”

關山月道:“我告訴貴‘旗’劄薩克了,貴‘旗’劄薩克說,他辦不了。”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我‘旗’劄薩克說,他辦不了?”

關山月道:“是的。”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怎麽會?他是一‘旗’之主,我的上司,他怎麽會辦不了,他要是辦不了,我又怎麽辦得了?”

關山月道:“貴‘旗’劄薩克說,他雖是一‘旗’之主,是你的上司,可是這件事他辦不了,你辦得了,因為他的權勢沒有你大。”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道:“哪有這種事?一‘旗’的劄薩克,權勢沒有一旗的管旗章京大?”

關山月道:“因為你這位管旗章京,背後有位大喇嘛。”

白凈“蒙古”中年漢子依然態度不改,神色不變:“誰說的?我背後哪裏來的大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