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第4/7頁)

李玉麟微一征。

老和尚道:“郝大魁不會想不到李少爺你也知道他的出身來歷,既是這樣,他示你一面那種腰牌,又有什麽意義?”

李玉麟一呆,道:“謝謝您的指點,只是那究竟是面什麽腰牌”

老和尚道:“既不是當年我們用的那種腰牌,李少爺你人現在京裏,只往用腰牌的地方去找,應該已不是難事。”

裴君海道:“老哥哥,京裏有腰牌府邸、衙門太多”

老和尚道:“老兄弟,不是我不說,我既然為維護爺的英名聲威,就絕不會再有任何保留。實在是這多年來,我真已不過問廟門以外的事,真認不出那是面什麽腰牌,不過絕不難知道,他們的人絕對知道,絕對認得出,只找個任何府邸、任何衙門的,絕對能問出這個出處。”

裴君海轉望李玉麟,道:“李少爺,我這位老哥哥說的也是理”

李玉麟道:“那麽這一樁晚輩就不敢再麻煩莫大爺,只是另一樁,晚輩剛已在敘述中稟告,關於杜氏兄弟及那位杜鳳儀姑娘,莫大爺是不是知道他們的所在……?”

老和尚老臉上再閃抽搐,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不願再隱瞞什麽,事實上也瞞不了人,說起來令人痛心,爺英靈有知,恐怕也難以瞑目。在他被害後的二十年裏,已經有不少人不但棄宗忘祖.而且忘卻了深仇大恨賣身投靠,甘為鷹犬了。杜氏兄弟跟郝大魁就是其中的一部分,所以我說郝大魁他死有余辜。”

李玉麟心神為之一震,脫口叫道:“怎麽,莫大爺,杜氏兄弟也是”

老和尚微點頭,沒說話。

李玉麟道:“可是晚輩剛稟告過,‘查緝營’一名班領……”

老和尚道:“杜氏兄弟跟郝大魁,他們的身份是極度秘密的,就算他們自己是官家人,都未必知道,由我推測,杜氏兄弟跟郝大魁賣身賣命的那個衙門,比‘查緝營’為高。”

裴君海道:“那就是他們的‘侍衛營’了?”

老和尚道:“‘侍衛營’是比‘查緝營’的人高一層,權勢也大一級,但他們卻未必是‘侍衛營’的人。因為他們當今的這位主子性深沉、人陰狠,登基以來,為鞏固權力,鏟除異己,廣畜鷹犬,規模之大,不下先朝的三廠。”

裴君海道:“老哥哥,難道你真不過問廟外的事了,真能任由他們”

老和尚老臉又閃抽搐:“說起來也是我的罪過,我愧對爺在天之靈,知道我還活著,人在京裏的,只有老兄弟你,現在又多了這位李少爺,否則諒他們還不敢,就是有什麽異志萌生,也會等到我死了以後”

李玉麟目光一凝,雙眉剔起:“莫大爺”

老和尚截口道:“李少爺,杜氏兄弟恐怕是這幾個事件的關鍵人物,很可能,下手殺害郝大魁滅口的,就是他們兄弟,否則杜如奇那個女兒鳳儀不可能知道,你只能找到他們,應該就能找到令妹,至少可以從他們兄弟那兒得到些眉目”

李玉麟忙道:“您可知道他們兄弟現在躲在什麽地方?”

老和尚道:“我沒有十分把握,不過我可以給您寫個地方、寫個人,拿著我寫的去找他,他一定會讓你知道哪兒能找到杜如奇兄弟。”

說完話,他馬上起來取過文房四寶,一張兩指寬的字條,就在桌子上一揮而就,寫好,他拿起來遞給了李玉麟。

李玉麟在他寫的時候就在一旁看見了,所以接過紙條後也就沒看就放進了懷裏,欠身道:

“謝謝莫大爺的指點。”

老和尚道:“李少爺不用謝我,我直言一句,不管當年事是不是誤會,我為的不是李家,我為的是我們爺的聲威英名。”

李玉麟還待再說。

裴君海站起來忙道:“救人如救火,事不宜遲,李少爺既然有地可找,有人可問了,就請快去吧。”

李玉麟心知裴君海是有意攔他,不讓他多說,他當即就改了話鋒,道:“裴老,還有‘窮家幫’‘北京分舵’弟兄無故失蹤的事”

老和尚一雙濃眉聳動了一下。

裴君海道:“李少爺,我既受總舵派遣趕到了京裏,這件事就由我來辦,您就不用操心了。”

李玉麟也的確無法分身再去管旁的事,遲疑了一下,道:“我先走一步。”

他向裴君海一抱拳、向著老和尚一躬身,在裴君海答禮之中,邁步出了禪房。

口口口

這是一條小胡同,緊挨著西城根兒,相當偏僻個地兒。

就因為這兒是個偏僻地兒,所以這條小胡同白天少人跡,到了夜晚更是鬼影子也看不見一個,尤其黑忽忽的,還帶幾分嚇人氣氛。

這一家,就是這條小胡同裏的一戶人家。

小小的一座宅院,小歸小,可是應有盡有,院子裏還種的有樹有花,帶幾分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