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4/6頁)

幽靈書生冷笑一聲說道:“難道在下有必須說出來去的義務麽?”

清臒老僧雙眉方自一軒,幽靈書生已自微一搖手,說道:“大師不必動怒,出家人豈可動輒就生嗔念?大師如一定要知在下來去,如果此事有關重要的話,在下自動奉告,不過,在下也有個不情之請,也望大師俯允。”

清臒老僧一怔說道:“這倒是出乎貧袖意外,小施主有話只管下問。”

幽靈書生一笑說道:“在下只要知道貴派何以突然改變常態,今夕竟是這般地如臨大敵。”

清臒老僧面上頓時泛起一片難色,微一沉吟,道:“這是敞派私事,貧袖恕難奉告。”

幽靈書生道:“這就是了,在下來去亦是在下私事,在下並無奉告之義務。”

幽靈書生的犀利詞鋒,顯然令這位老和尚無言以對,張口結舌地啞然無言。

幽靈書生哈哈一笑,一言不發地飄然舉步。

“且慢!”清臒老僧雙眉未動,突然橫移兩尺,又復攔住幽靈書生去路,躬身說道:

“此事非同小可,貧衲一再容忍,尚祈小施主莫再相迫。”

幽靈書生倏然住步,冷冷說道:“大師這句話兒如由在下口中說出,似乎要妥當的多,實告大師,在下對人從未如此一再相讓過,若是在下蓄意要走,只怕貴派人手齊出也難攔得住我。”

其實,他說的委實是真話,然而聽在對方耳中,心裏卻老大不是味兒,盡管老和尚的涵養再好,也無法忍受一個年輕後生的當面奚落。

但見他雙眉一軒,沉聲說道:“小施主這句話兒不覺得太狂了麽?”

另外一個一直未曾開口的矮胖老僧也自薄怒說道:“小施主莫非欺我峨嵋無人麽?”

幽靈書生揚眉一笑道:“豈敢,豈敢,峨嵋威名震武林,大智禪師座下高手如雲,在下怎敢欺峨嵋無人?不過,據在下所知,蛾嵋名列九大門派,可謂名門正派,怎地二位大師卻做出這等悖理的事兒來?”

兩個老和尚人耳此言,不由倏感老臉一熱,大為震怒。

但聞清臒老僧壽眉一軒,目射神光地沉聲說道:“小施主詞鋒之健為貧油平生所僅見,然則此事斷非口舌所能解決,小施主如堅不說出來去之處,說不得要屈駕一謁敝派掌門啦。”

幽靈書生冷冷一笑,說道:“看大師頗似得道高僧,怎地這般大火氣?在下若不願往見貴掌門呢?”

清臒老僧尚未.說話,矮胖老僧已自冷哼一聲道:“只怕由不得小施主。”

幽靈書生曬然一笑道:“大師何不試試?”

矮胖老僧臉色方自一變。

“阿彌陀怫!”清臒老僧突然搶前、一步,合十肅然說道:

“小施主,敝派如非萬不得已,不願釀成無謂紛爭,不情之請,尚請小施主成全。”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既如此說,幽靈書生自也不便發作,微一沉吟道:

“這樣吧!大師請說出貴派到底發生何事,如果值得,在下當放下自身私務,一謁貴派掌門如何?”

清臒老僧道:“貧地說過,這是敝派私事……”

幽靈書生怒火向上一沖,冷然道:“大師怎地如此不明事理,既是貴派私事,為何無端攔阻我這局外人。”

清臒老僧尚未說話,矮胖老僧已自怒聲說道:“小施主既然無意成全,說不得貧油等要出手得罪了,只要小施主能勝得貧袖一招半式,貧衲自當奉告。”

幽靈書生突然揚起一聲令人寒栗的冷笑,雙目冷電光芒一閃即隱地說道:“大師不愧快人快語,早這麽說一切事兒豈不迎刃而解,咱們就這麽辦,只要在下落敗,任憑二位大師捕綁往見掌門就是,不過在下不耐久戰,二位大師最好一並賜教。”

清臒老僧本不願意起幹戈;此時人耳這話,心中不由怒火大盛,再也忍耐不住,壽眉一軒,沉聲說道:廣小施主不覺得太狂了些麽?”

幽靈書生冷冷一笑,道:“狂與不狂,稍時二位大師當必自知,何必多做此口舌上的無謂爭辯。”

“阿彌陀佛!”清臒老僧低誦了一聲佛號,拂胸白髯無風自動,顯然心中已是怒極,微一躬身,肅然說道:“小施主雖然有意相讓,然敞派不願落人話柄,還是由貧袖一人先領教小施主的絕學吧。”

一句話兒聽得幽靈書生暗自點頭,表面上仍是冷然說道:“大師既如此說,在下客隨主便,毫木疑義,大師請。”

清臒老僧道:“老袖雖然功力不濟,但卻癡長小施主幾歲,小施主請。”

說完,神情肅然地合十而立,靜待發招。

幽靈書生聞言見狀,心知這老和尚是自恃身份,不甘對自己一個年輕後輩先行出手。好在他自己本意並不想惹起誤會,只是心中好奇,想要知道峨嵋一派究竟發生了何事,故而並未再行堅持,淡淡一笑,道:“既是如此,在下有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