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3/6頁)

仲孫雙成道:“梅妹你又錯了,你當知他一身傲骨,不是武力所能迫退的,同時恐怕八位老人家也不是他的對手。”

王寒梅呆了一呆道:“成姐以為他敢和八位老人家動手?”

仲孫雙成道:“他不敢,更不會,但出手自衛總可以,逃避更可以,而且柳伯伯的‘天龍身法’冠絕宇內。”

王寒梅呆了半晌,方始說道:“成姐以為他會逃?”

仲孫雙成失笑說道:“逃字很難聽,不如說他飄然而去。”

王寒梅黛眉一挑道:“我們又不是蛇蠍,更不是無鹽嫫母。”

仲孫雙成道:“這句話更難聽,不過也許他怕見我們比怕見蛇蠍尤甚。”

王寒梅黛眉倒挑,憤然說道:“他敢,他可有良心?”

仲孫雙成說道:“套用你一句話,他如不敢早該來見我們了,梅妹更該認清,他是舉世最有良心的人。”

王寒梅一怔,方要說話,仲孫雙成已自笑道:“梅妹又糊塗了,是不?這很簡單,他不能有負我們任何一人。”

王寒梅口說道:“那何不幹脆一修數好,一齊……”

仲孫雙成笑道:“那豈不讓他便宜占盡,獨攬宇內巾幗?

你何曾聽說過有一夫五妻的?”

王寒梅正為自己失言赧然,聞言頗不以為然地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古來常有,何況我們之間又是情逾手足。”

“好個大丈夫三妻四妾!”仲孫雙成輕呼笑道:“但那畢竟不是正常現象,而且你自知量能容人,可知道別人卻容不得他人?”

王寒梅一怔訝然說道:“是誰?”

仲孫雙成淡淡一笑,道:“雲姑。”

王寒梅神情一震,道:“雲姑?會是她,不會.吧,我怎麽沒看出?”

仲孫雙成道:“你與雲姑,一般年幼天真,不會知道,更不會想到,而我與艷妹年紀較長,早已看出,卻是不便說穿,更何況我爹也甚為此事煩惱。”

王寒梅不敢相信,但人目仲孫雙成神態卻又不得不信,一時間心中感觸萬千,不知該說些什麽是好。

仲孫雙成一嘆,又道:“他也就是為了這個原因,你想雲姑又是他的救命思人,你叫他怎麽辦?”

王寒梅突然擡起螓首,說道:“這麽說來這個局面就永無法打破了?”

仲孫雙成道:“那也未必一定,世間的事往往會變,而且變得出人意料,誰也不敢斷言黃山之會時,又是一個怎麽樣的局面。”

王寒梅默然半晌,方始說道:“這麽說,屆時如果局面依然,我們只有跪下來求他啦?”

仲孫雙成挑眉說道:“那倒不必,也許這樣能收效,但果真如此,我們姐妹活下去,已了無樂趣,更無價值!”

王寒梅道:“成姐以為八位老人家會有別的什麽法兒?”

仲孫雙成道:“也是,也不是。”

王寒梅一怔說道:“成姐這話……”

仲孫雙成淡淡一笑,道:“八位老人家,臨行叮嚀之話必有深意,我敢斷言他們八位早已成竹在胸,有了萬全之策,但我卻不知他們八位有什麽好法子,所以說也是,也不是。”

王寒梅沉吟半晌,方始喟然一嘆,說道:“事已至今,只有到時候再說了,不過我總以為這是件……”

“這是件什麽?”仲孫雙成淡淡一笑,揚眉道:“不要把事情看得太悲觀,那是自尋煩惱,我好像有個預感!好像覺得這幾個月裏我們之間,必然會有些變化,而且黃山之會,我們姐妹自己的事,一定能夠很順利很圓滿地解決。”

王寒梅喜道:“真的麽?”

仲孫雙成笑道:“這只是預感,是否靈驗要到屆時方知,現在我不敢妄下斷言。”

突然一道金光由王皇頂方向射來,照耀得峰頂一片血紅。

仲孫雙成跺足嘆道:“你看!只顧談話,竟忘了已到日出時刻啦,梅妹快走,這奇景瞬間即逝,再晚就看不見啦。”

未等王寒梅答話,拉起她的玉手向著“玉皇頂”方向如飛馳去。

“玉皇頂”又名“太平頂”,即古之登封台,幾塊黝黑光滑大石湧出土中,四周圍以石欄,是為“嶽頂”。

廟祀玉皇,附近有“秦皇無字碑”,高約丈五,四面寬各三尺許,據傳其下藏有封禪文銘、金書玉簡之類。

此時東山紅日方出一半,金光萬道,透雲射天,此即滄海浴日、金輪晃漾之奇景。

一片金光中,仲孫雙成手拉王寒梅直如淩波仙子,衣袂飄風,如一飛登上“嶽頂”,方始倏然住足。

仲孫雙成輕籲一口大氣道:“還好!再遲一刻咱們就要徒勞往返,遺憾……”

但聞王寒梅突然失聲一聲嬌呼:“成姐快看山腰……”

仲孫雙成順著王寒梅手指處望去。

一望之下神色大變,半晌方始訝然欲絕地“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