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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呃”了一聲道:“那是我會錯意了。”

虎頭老七道:“總管,給咱們這位小兄弟,安插個什麽差事呀!”

趙霸天道:“這個……我得想想,我不能大材小用……”

顯然,是因為北京吳四爺的面子不能不賣。

虎頭老七道:“我看把花賭兩档以外的事兒交給他得了!”

戴天仇道:“花、賭兩档以外的事兒,什麽事兒?”

虎頭老七道:“雜七雜八的,多了。除了花、賭兩档,只要沾上‘三義堂’的,就都是你的事兒。你看怎麽樣?”

“當然好,只不知道總管的意思怎麽樣?”

“你願意要?”趙霸天問。

“總管是不是怕我幹不了?”

“那倒不是,雜七雜八的事兒雖然不少,可都沒什麽大不了的,你一定幹得了,我信得過你,只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當然願意,有碗飯吃我就知足了,如今給這麽個大差事,還會不願意。不瞞總管說,我好動,待不住,讓我到處跑跑正合適。”

趙霸天如釋重負般,一點頭道:“行,那就這麽說定了……”

轉望彭朋接道:“把金爺跟戴兄弟的事兒,盡快地知會所有的弟兄們。回頭散席以後,找兩個人陪他們到處走走,各處的情形,讓他們兩位摸清楚了。”

“是。”彭朋恭應了一聲。

虎頭老七道:“這樣吧,花賭兩档,由六姐跟我陪我們這位頂頭上司跑,戴兄弟那方面,還是讓彭大哥親自走一趟吧。”

趙霸天微一點頭:“也好,就這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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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一頓酒,一直吃喝到下午快三點。

席散以後,虎頭老七拉著馬六姐陪著金剛走了。

出了大門,虎頭老七道:“‘三義堂’在天津衛設的花档不多,只有六姐那‘四喜班’一處,可卻是天津衛首屈一指的大地方,咱們還是先上六姐那兒坐坐,然後再上我那兒去吧!”

金剛道:“我沒意見,你們兩位怎麽好就怎麽走!”

虎頭老七嬌媚地瞟了金剛一眼:“瞧不出你這人倒挺好說話的啊,走吧!”

三個人叫了一輛膠皮,直奔“四喜班”。

到了“四喜班”,馬六姐捧月亮似的把金剛迎進了花廳。

金剛是“四喜班”的常客,可以說是識途老馬了,往花廳裏一坐,大茶壺獻上茶,馬六姐把麾下該叫來的都叫來了,重新見過金爺,大茶壺在旁,把“四喜班”經營的情形,收支的情形,一一稟報了個明白。

該說的都說了,馬六姐支走了麾下的弟兄,微笑望著金剛:“您是急著上七妹那兒去,還是在這兒待會兒?”

虎頭老七瞟了金剛一眼,嬌笑說道:“上我那兒去有什麽好急的!我那兒又沒有花!既入寶山不可空手而回,我看還是在這兒多待會兒,讓六姐把春夏秋冬四喜叫來,侍候你個舒服,然後再上我那兒去吧!”

金剛一笑站起:“不要叫她們了,我現在已經很舒服了,我福薄,難以消受。”

“喲,怎麽了這是,你不是常客麽?”

馬六姐笑道:“你不知道,金爺眼界高,壓根兒就看不上我們四喜。”

“那他常往這兒跑,是幹什麽來的?”

馬六姐要說話,但遲疑了一下,還沒說出來。

金剛接口道:“我是沖著以前那位金姑娘來的,如今人家洗盡鉛華離開這兒了,‘四喜班’就再也引不起我的興趣來了。”

虎頭老七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既然看上了她,為什麽不幹脆把她贖出去?”

金剛笑笑道:“我想改邪歸正了。再說,就算那個時候我願意贖,六姐也未必舍得那棵搖錢樹。”

“可是……”

“別可是了,走吧!”

虎頭老七站了起來:“六姐忙吧,我們走了。”

她沒容馬六姐說話,轉身出門而去。

很顯然,她是不願讓馬六姐同去,好在馬六姐也沒張羅著非去不可。

金剛跟虎頭老七出了“四喜班”大門。

虎頭老七道:“咱們先上哪兒去?”

金剛道:“你吩咐,你說該上哪兒去,就上哪兒去。”

虎頭老七道:“岑胖子跟樓老二那兒去過了,不必去了。‘三義堂’在天津衛的賭档共有賭場六處,咱們到處跑跑去吧!”

她叫來一輛膠皮,兩個人合坐一輛,擠是擠了些,可是在別人這是求之不得的事,肌膚相親,耳鬢廝磨,一陣陣幽香直往金剛鼻子裏鉆,再加上虎頭老七不時笑語如珠,吃吃格格的,一笑混身亂顫,那滋味兒真夠人受的。

可是,金剛表現得相當泰然。

走馬看花,虎頭老七陪著金剛巡視完了六處賭場,天已經摸黑了,出了最後一家賭場的門,虎頭老七勾魂的眸子瞅著金剛,包含著挑逗的光采:“上我那兒坐坐,吃過晚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