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情天醋海眾人妒

阮玉嬌摸不清他們變化多端的關系,故此沒有做聲。不過她卻不覺得很詫異,因為這等忽敵忽友的態度,出自邪派人物身上,時常得見,這等人大都是因利害關系而結合,一旦利害關系起了變化,他們之間的態度便跟著轉亦下

鬼影子婁東原又道:“林元福,你雖是詭詐機警之極,可是有一件事,我如果不說出來,你一輩子也猜不到的。”

林元福目下是性命要緊,哪有心情猜測別的事情,可是他又深知情勢危殆萬分,唯一的希望是使這個掌握大局之人,多說幾句話,說不定就可以找到逃生的機會了。

因此他裝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那是什麽事情?”

婁東原道:“這話須得從頭說起了。我先問你,你百邪派上一輩的高手狼煙客倪渴目下在什麽地方?”

林元福道:”他老人家已去逝,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麽?”

婁東原道:“不錯,你已經告訴我,但當時我還不知道兇名滿天下的狼煙客倪謁得享天年而死,抑是被你謀殺的?”

阮玉嬌一來深知狼煙客倪謁在昔年縱橫天下,兇名盛極一時。二來婁東原話中有話,合有深意,是以忍不住插口道:“難道婁前輩現在便曉得了?”

婁東原道:“當然啦,狼煙客倪謁雖是第一流的魔頭,但他畢竟仍是具有血肉之軀的人類,所以他和別人一樣,亦有弱點。林元福得傳他的絕藝,不知為了什麽原因恩將仇報,反而下手謀殺倪謁。”

林元福道:“婁兄真是一派胡言,謁老與我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我怎會出手謀殺於他?”

婁東原道:“你們這等邪人,誰知道你為何會生出殺機?反正這等殺師之舉在你們邪派中,層出不窮,已經不是奇怪之事了。”

阮玉嬌道:“婁前輩何以敢肯定林元福犯下這等滔天罪行?”

婁東原道:“你當必還記得,我起先對林元福恭謹萬分,宛如奴仆,你可曉得是何緣故?唉,你當然猜不出,那是因為他還給我一件昔年的信物。這件信物,是我送給一個人,並且立下大音,將替持有這件信物之人為奴為仆。林元福正是持有這件信物之人,故此我唯命是從,替他追蹤你,迫得你自動回到此處。”

阮玉嬌恍然大悟,但跟著又生出更多迷惑的問題。

只聽婁東原又道:“阮姑娘,你一定會發生疑問,因為既然林元福有那麽一件信物,我何以現在個聽他的差遣?”

阮玉嬌道:“是呀,這是什麽緣故?”

她口中說著話,兩眼卻緊緊盯住林元福,絲毫不敢松懈。

婁東原道:“因為這件信物,我當年交給狼煙客倪謁之時,為的是報答他一個人恩。我當時告訴他說,這件信物,可以差遣我做任何事,但最三要的一點,便是只做一件事。倪謁不會忘記我的聲明。所以他既然把這件信物交給林元福,卻沒有聲明只能差遣我一次,便可證明鼎鼎大名的狼煙客倪渴,乃是被他素所信任愛護之人謀害。”

林元福道:“胡說,如果我謀害了謁老,他怎會把這件信物送給我?”

婁東原吟笑道:“原因很簡單,倪兄定是處於一種無力反抗的形勢之下。也知道沒有人能解救他,所以他把這件信物給你,而不將內情說明,等你露出馬腳,我便知倪兄之死,與你有關了。”

林元福道:“這種道理簡直荒唐之至,如果是我謀害謁老,我才不敢使用他給我的這件信物呢,我一定會懷疑此物另有作用。”

鬼影子婁東原道:“這正足以解釋為何最初你不敢親自找我,卻叫別人帶了此物給我之故了。你利用別人試探這件信物的真實性如何,而我在最初時亦根本沒有想到倪兄會被你謀害。”

林元福道:“婁兄難道憑這等推測,便認定我是謀害謁老的人麽?”

婁東原仰天一曬道:“我就算猜鍺了,亦沒有什麽關系。反正像你這種人,多一個不如一少……”

他的話聲猶自在院中繚繞,可是他的人卻突然消失,身法之快,果然有如鬼影一般。

眨眼間這個快如鬼魅的人又出現在院中,手裏多了一根鋼槍,迅速交給阮玉嬌。

阮玉嬌拿槍在手,登時雌威大發,嬌叱聲中,擎槍疾刺。

林元福赤手空拳,實是難以抵擋。眨眼間身上已中了兩槍,鮮血進流。他大吼一聲,忘命沖出壁角,阮玉嬌不慌不忙,丟下長槍,改用雙手近身拂拍。

兩人兔起們落地攻打了十余招,阮玉嬌突然五指一落,抓住他肚臍上的那片鱗甲。

兩人激烈拼鬥的動作完全停止,林元福僵硬如木人,全然不敢動彈。要知他肚臍上這片鱗甲,正是他全身中的要害,阮玉嬌只須玉腕一起,便可揭下這片鱗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