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2/12頁)

雲散花道:“為什麽?”

杜希言道:“因為他除了一身妖法之外,還兼具鬼王魏湘寒真傳武功,年紀輕,長得英俊,真是可怕的敵手。”

雲散花道:“你說他是逃走的,是不是曾經被你擊敗了?”

杜希言道:“是的,但那一次的情況,不足為訓。再相逢時,就難說得很了。”

雲散花道:“除了這件事之外,你可還有事告訴我麽、”

杜希言道:“還有一件,比年訓之事還嚴重,那就是淩九重瘋了。”

雲散花講道:“他瘋了?沒有呀!他還是好好的啊!”

杜希言道:“胡說,你幾時見到他的?”

雲散花道:“三天以前,我在舒城見到他的。”

社希言道:“在舒城什麽地方?”

雲散花向他擠擠眼睛,道:“那天中午,我在城外碰見他,還談了幾句話,才各自分手。”

雲散花這一擠眼,社希言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疑惑。他原已感到好像有人在窗外,但又似乎沒有。

可是雲散花是煉過“忍術”之人,特別長於聽聲辨影。是以她既然有所察覺,便足以證明真是有人了。

他馬上道:“我是聽一個武林同道說的,他說兩天前見到淩九重,發覺他神情有異,身有血跡,似是剛殺了人。”

雲散花沉吟道:“既是兩天前之事,那就說不定了。”

她甜甜一笑,又道:“喂!你別凈談別人之事;也該論到我們自己了。”

說時!移向他的胸前。

杜希言伸手抱住她,道:“是啊!你的失蹤,使我萬分擔心……”

他的話被軟綿綿的香唇打斷,兩人擁吻良久。

杜希言才道:“咱們躺下慢慢談吧!”

雲散花晤了一聲,道:“先把燈結滅了。”

杜希言過去吹熄燈光。驟暗之際,他的人已如一股輕煙,穿室而出,落在院中。雲散花也從門口閃出,玉手一揮院子靠窗那邊,火光忽視,登時把一切景物都收入眼底。

杜雲二人看見一個蒙面的黑衣人,站在窗下。

杜希言長劍出鞘,身劍合一,向那黑衣人電射而出。

他這一劍幾乎已使出全力,但見精芒虹飛,勁風淩厲。只瞧得雲散花一怔,心想如果他這一刻是對付自己,必難抵擋。

但見黑暗中閃起另一道精光,與杜希言的劍氣一觸,發出震耳的“銘”一聲,杜希言的去勢竟被阻住。

那個黑衣人厲嘯一聲,人隨刀走,迅如電擊般穿上墻頭,倏忽不見。

雲散花奔過去,拉住杜希言,問道:“你沒事吧?”

杜希言喘一口氣,道:“我沒事。”

雲散花道:“那廝真厲害,是我平生所見最強之人了,只不知是誰?”

杜希言輕輕道:“是魏平陽,魏湘寒的兒子。”

雲散花嚇了一跳道:“是他?”

杜希言道:“不錯,淩九重也是被他弄瘋的。”

雲散花道:“你這話怎說?”

杜希言道:“三天前的晚上,你可曾到過那間客店?”

雲散花道:“哎!房中是你在搗鬼麽?”

杜希言道:“是的,我也知道是你仗著忍術,隱身在一旁瞧看。不過那時我忙著去抓曾崎,所以不暇與你打招呼。”

雲散花訝道:‘你那天簡直是變戲法一樣。”

杜希言道:“我一件件解釋給你聽。首先關於燈光部份,我是請一位高手幫忙,根據我的訊號,從墻上的小洞中,分別吹送兩種藥末到燈上,是以要明要滅,都如我意,而且不留半點痕跡。那是你親眼所見,絕非吹牛。”

雲散花道:“關於人的失蹤呢?”

杜希言道:“說穿了很簡單,我早就租好相鄰的房間,墻上做好手腳。燈光一滅之時,已用毒藥使曾崎失去知覺,這時把他招人床底,從墻洞弄到隔壁。當然,床上之人,也是打床底下離開的。”

雲散花道:“唉!說穿了果然很簡單。淩九重走後,遇到什麽事了?”

社希言道:“說出來真叫人難以置信,他被魏平陽跟蹤,我則跟著魏平陽。我已定下決心不管淩九重生死,可是想不到魏平陽的手段,毒辣得使人“夢想不到。原來他用藥物加上刺穴之法,使淩九重天性中的‘殘酷’和‘妒嫉’都不受意識控制。因此,他見到心愛之人,就會妒恨殺死對方,你也知道‘愛’與‘恨’本是性質相同的感情,分界十分模糊。因此,淩九重越愛之人,就越很得深,非殺死對方不可。唯有在殺人之後,血味沖鼻,才使他暫時清醒。”

雲散花對社希言的話,不能不信,因為她深知杜希言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決不會做出謠言中傷之事。

因此她唯一感到疑惑和不滿的,就是杜希言的袖手旁觀。

當下不悅地道:“你可知道李玉塵對你的情意麽?以她那種人,居然肯為你涉足白骨教巢穴中,可見她用情之真了,然而你卻任她讓淩九重殺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