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殘心大法亂人性(第2/14頁)

雲散花一楞,道:“你這話可是當真?”

年訓道:“當然是真的。”

他停歇一下,感慨地道:“怪不得你一直沒有任何答覆與我了。”

雲散花這時才記起他“求婚”之事,當下笑了一笑。

雲散花的笑容,使年訓感到莫測高深,禁不住問道:“你笑什麽?”

雲散花道:“沒有什麽。”

心中卻想道:“也許是杜希言來了,如果是他,我就暫時不能答允婚事,如若不是他,我再答允不遲。”

她反問道:“你怎知有人入寺?”

年訓道:‘煙為有~個和尚,是我的人,他只須扯動特別的裝置,就能無聲無息地把消息傳入來…·‘·”

雲散花道:“待我瞧瞧是誰?”

她行出去,年訓跟著她道:“如果你信得過我,那就在這兒等一會,讓我看看來人是誰?”

雲散花皺皺眉,道:“如果是社希言,你給他看見,豈不糟糕?”

年訓倔強地道:“你別管,如若是他,我希望你別跟他見面。”

他這話等如最後聲明,要她在兩者之間,明確地選擇其一。

如若她堅持不肯,那麽年訓有什麽做法,不得而知,但最少他已知道在愛情上,已輸給杜希言了。

雲散花受到曾經要嫁給這個人的決定的影響,是以不得不讓他一步,放棄了過去查看之想。

她點頭道:“好吧,我不去。”

年訓甚喜,深深凝視她一眼,大步走出去。

他在一個房間內,目光透過窗戶,看來人是一個年青英俊的佩劍少年,並不是重傷過他的杜希言。

除了此人之外,並無別人出現。

於是他繞道到前面的~座院落內等候,他倚著墻壁,露出傷重乏力之狀。

轉眼間那個佩劍少年走入來,一眼看見了他。

佩劍少年看他面有病容,而且倚著墻壁,似乎是寸步難行,當下問道:“兄台何以站在這兒?看你的樣子,敢是身子不適?”

年訓點點頭,道:“我不舒服,但靠一下就沒事。”他的聲音,甚是虛弱無力。

佩劍少年道:“兄台高勝大名?”

年訓道:“兄弟姓年,名訓。”

佩劍少年馬上用注意的神色,小心打量他。

年訓道:“尊駕的姓名,能不能見告?”

佩劍少年道:“在下黃秋楓。”

年訓道:“聽黃兄的口音,似是四川人氏。”

黃秋楓道:“是的,只不知年兄的身體何處不適?”

年訓搖搖頭,道:“可以說是沒有一處妥當。”

黃秋楓道:“年兄可曾覓過良醫?”

年訓道:“沒有。”

黃秋楓道:“兄弟學過歧黃之術,如果年見願意,兄弟替你把把脈如何?”

年訓道:“這又有何不可,只是多勞黃兄,心中不安而已。”

黃秋楓走近他,緩緩伸手,擡起對方的左手,然後舒指按在他婉土寸關尺部位,把起脈來。

年訓幾乎要失笑出聲,因為這個黃秋楓,顯然是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負傷。現在不過是藉把脈之名,行暗算之計而已。這大概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是白骨教之人,所以對之甚是顧忌,不敢明著下手。

黃秋權三指按住對方脈門之時,也實在發覺不妥。因為天下之間那有這等把脈法?那就是“病人”站在院子中,把脈的也沒坐下,就這樣子診病的?

這分明是雙方都在湊合這種局面。黃秋楓暗中惕謀,忖道:“他為何故意任我拿住脈門,難道他真的急於找到一個可以醫治他的人麽?”

除了這個答案,黃秋楓已無法替對方再找到其他理由了。

目下想什麽都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先瞧瞧他的傷勢如何,再作道理。假如他已經痊愈,自然須得趁這機會,把他拿下,或者當場殺死!

他收攝心神,排除去雜念,指尖上登時傳來對方的脈息。

過了一陣,黃秋楓皺皺眉頭,放開手,道:“年兄另一只手給我……”

年訓緩緩遞過另一只手,那黃秋楓仍用三指,按在他婉間脈門上。

這—回他沒有松手,擡頭道:“年兄的內傷十分奇特,恐怕在下學識淺薄,是以無法看得出一個道理來。”

年訓訝道:“黃昆這話怎說?”

黃秋楓道:“只因年兄六脈紛亂,氣衰力弱。若是常人的脈象是這等樣子,即使尚未死去,也該心神錯亂,腦筋完全糊塗才對。”

年訓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常常想不起以前一些事情,就算是眼前之事,有時也感到茫然不解,不明白自己何以會在做著某一件事……”

他沉吟一下,又問道:“只不知此病能不能醫治?”

黃秋楓想了一下,才應道:“依脈理而論,年兄這刻應該已躺床上,不能動彈才對。既然年兄還能行走,想是體質特強,而又後天大有修養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