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無量功德渡魔王(第3/14頁)

年訓道:“那老禿驢既不聾,又不啞……”

孫玉麟仰天大笑,道:‘年訓,咱們都算是有些身份之人,縱然是有不解之仇,但言語之中,也不可帶臟字傷人,是不是?”

他那豪爽的笑聲中,含有強烈的瞧不起年訓之意。

年訓勃然大怒,可是對於孫玉麟的指責,又找不出反擊之言,是以憋了一肚子氣,不禁連聲的冷哼。

杜希言道:“孫兄說得甚是,年訓你太沒有風度啦!”

年訓道:“見你們的鬼,你們到底想與我一拼呢?抑是單單在嘴巴上逞能?”

杜希言道:“那個女子是誰?”

年訓道:“你問這個幹嗎?

杜希言堅持道:“她是誰?”

年訓不知如何,竟然回答道:“她是此寺的一個僧人的嫂子。”

杜希言道:“她現下怎樣了?可曾死亡?”

年訓道:“我怎麽知道?你何不問問那個聾子?”

杜希言道:“她先拋擲一塊銀牌,你也在這時撲入房來,可見得她是受你指使利用的,既然她是幫你之人,你居然也不瞧瞧她的情形,真是毫無心肝之人。”

孫玉麟道:“這是因為他曉得那女子要死之故,假如此女早知答應幫他之時,已是自尋死路的話,她一定不肯幫他對付聾大師。”

年訓冷冷道:“我怎知聾子會向她下毒手?”

他側眼望去,但見聾大師定睛望著自己,慈祥的面上,微露鄙視不屑的表情。

年洲最受不了是被人看不起,登時怒火上升,厲聲喝道:“看什麽?她不是叫你殺死的麽?”

聾大師居然聽得見,徐徐道:“你知道姚秀娟已經死了麽?”

年訓對他的能聽會說,並不感到希奇,道:“不管她是傷是死,總歸是你的責任。”

聾大師道:“她代你施展邪術,老鋼有佛力護身,她害我不成,反而自食其果。因此,她的不幸遭遇,責任在你而不在我。”

杜希言道:“聾大師這話甚是;本來像年訓這等人,不要講什麽道理,但他既然要評論是非,咱們自是不妨與他費點唇舌。”

聾大師道:“老衲忽然嗅到姚女的香氣,訝然睜目觀看。當時懷疑她是聽了鬼嘯之聲害怕,摸到這邊來求我庇護。誰知眼光到處,門口站的是個形象可怖的鬼怪,而巨舉起手中鋼叉擲來。”

年訓插口道:“胡說八道她幾時變成鬼怪了?

杜希言道:“這一點我倒是理會得,當她代你施展邪法之時,在對方眼中,看起來竟是鬼怪,有何出奇。”

年訓詭邪地笑一笑道:“那麽當他窺看此女入治之時,她是不是很美呢?”

杜孫二人一楞,心知年訓既然這麽說,必有根據,然則這位佛法精通的聾大師,居然曾作窺治之事麽?

他們甚至連眼睛也不敢向聾大師望去,生怕他老人家無地自容。

只聽聾大師道:“你若是想知道,老衲不妨告訴你。”

年訓道:“你不否認曾經窺看她入浴,是也不是?”

聾大師道:“老僧雖然看她,但並不是偷窺。”

年訓邪笑道:“那又是什麽?她脫光衣服,請你鑒賞,是也不是?”

聾大師道:“那也不是,要知老僧在皈依我佛之前,原是有名的浪子,沉溺於欲海之中。幸而四十余年來,道心堅定,總算得以自拔……”

年訓用譏諷的聲音道:“啊!我明白了,你偶然看看,只不過是昔年積習,尚未盡除而已。”

聾大師道:“那也不是,老油只不過是以身試魔,瞧瞧自己究竟修持到什麽地步,因是之故,老鋼總是在月圓之夕,才偶一為之。當然,蘭因絮果,已結於被時,所以今日老油,費盡心力,為她保全一命,也點醒她早點迷途知返。這段公案一了,老銷就無牽無掛啦!”

年訓雖然還有不少挖苦譏嘲的話,可是對方一本正經的說出來這段事,看來一點也不在乎背個黑鍋。這麽一來,他縱然能把事情說得像是聾大師實系貪欲好色,究竟沒有用處。

因此,年訓放棄了這個念頭,口中道:‘我且瞧瞧她死了沒有?”

聾大師馬上應道:“她當然死了。”

年訓一楞,道:“那麽你何以說是費盡苦心,保存她一命、”

杜孫二人也覺得希奇,是以側耳聽去。

聾大師道:“她若是能不墮輪回,免了煉獄之苦,豈不是比苟延殘喘還好嗎?”

這話只聽得杜孫二人,也不以為然起來。

年訓仰天冷笑,道:“你既是佛門弟子,想來不會打誑,她既是已死,我也不必查看啦!但聾子你的道理,實在欠通。好在不關我事……”

他的目光轉到社希育面上,接著道:“杜希言,你們是兩個齊上?抑是單打獨鬥?”

孫玉麟胸膛一挺,豪氣勃發,道:“當然是單打獨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