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智計百出情愛問

公孫搏不知何時掌了一根短杖,杖頭發出綠光,賽門砰地關起,杖頭上綠光就更加惹眼。

公孫博沉聲道:“各位限住老丈,千萬不要走錯!”

眾人知道他的厲害,那敢分神旁顧,都緊緊貼著前面的人走去。黑暗中只聽花玉眉低柔的聲音道:“我們剛才來過,好象沒有什麽埋伏市置!”

公孫博也不答腔,引著眾人落下一道梯級,轉入底下的一層地室之內。他點上燈光,那根磷杖杖頭的綠光登時隱沒。眾人舉目看時,只見這座地下室十分寬大,當中有座石台,側邊有個水池,四壁安放著許多種古怪的刑具,暗淡燈光之下,浮動著一種明慘可怖的氣氛。

銀劍郎君方麟忽然怒聲罵道:“公孫博你算哪一門子好漢,只會趁人家落夥被擒時以用具折辱,你可敢與我公平拚鬥一場?”亂世閑人公孫博冷笑道:“無知小兒竟敢口出大言,須知就算你父親方長桓見到老夫,也不敢如此放肆!”

方麟冷笑道:“這豈是用言語就能教人心服的,若要證明你的話.就放開我們比劃……”

公孫博不再理他,遊目顧現四壁刑具。耳中忽然聽到方麟向花玉眉唱唱細語,大概是在安慰她。心中突然一動,道:“有了,你們兩人若是擺脫了老夫的情鎖心枷老夫就給你們一個公平拚鬥武功的機會!”

眾人都沒有聽過“請銷心枷”之名,不禁都瞪大眼睛,瞧瞧是什麽東西。

只見亂世閑人公孫博陸續點起壁上火炬,一會兒整座寬闊巨大的地下室明亮如晝。

他接著從囊中取出四條白線,伸手入網,片刻間已縛住這對青年男女雙手雙腳,然後揭開巨網,丟在一角。方群和花玉眉站起身,卻是一式雙手倒剪,雙定並攏地縛住。

眾人都道這幾條縛住他們的白線雖是幼細,卻堅韌無比,具有伸縮性,不論他們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束縛。

公孫博把他們弄上那方平台,讓他們對面站好,相距只有兩三尺遠。

然後對花玉眉道:“老夫的情鎖心枷顧名思義,定非以暴力相加,內情自是不便說出,但有一點卻須特別提出來—…·”

花玉眉柔媚一笑,道:“公孫先生清說!”她這刻已沒有巨網籠罩,是以面部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所有的男人見到她冶蕩艷麗的笑容,無不心跳情搖。連公孫博亦復如是!

她的秋波一轉.掃過所有的人面上,人人都覺得她單單對自己暗送款曲,心中又是一陣狂跳。

公孫博有點意亂倩迷地向她打量個不停,地室中一片寂然。銀劍郎君方麟忽然怒喝一聲,震得眾人耳鼓隱隱生疼,接著岔然道:一你們看什麽!”

眾人被他這一唱驚醒,都訕訕地移開眼光,花玉眉卻暗暗皺眉,忖道:“我正施展媚功……”眼看他們即將入銀,卻被方麟壞了大事,真是氣太

亂世閑人公孫博定一定神,仰天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想不到後輩之中,也有如此能手。請問花姑娘,昔年名震宇內,獨步武林的百花仙子沈素心與你是怎生稱呼?”

銀劍郎君方麟妒恨未消,聽到“百花仙子沈素心”之名,也不覺得喔了一聲。

花玉眉緩緩道:“她老人家就是先慈!”

公孫博雙目一睜,道:“她……她去世了!”

花玉眉點點頭,面上露出黯然之色。

銀劍郎君方麟忽然道:“家父曾經提及過姑娘令堂的大名,言下之意,極表佩服,我卻想知道令堂與家父所矚戒慎之論有何幹系?”

花玉眉嫣然一笑,道:“說出來你不要見怪才好,那是因為令尊曾經敗於先慈眉花筆下,先慈為害令尊擾纏不息,是以說過下次若是見到青天駛的話,便將奪走!”

方麟面上一陣失色,他雖一向心高氣傲,這種辱及嚴父之言之平日決計忍受不住,但在花玉眉之前,卻說不出一句氣話。

公孫博道:“以老夫所知,百花仙子沈素心不但武功卓絕一代,並擅奇門遁甲,陣法埋伏以及醫蔔星相,天文地理等雜學,為人卻極是正派,而媚功卻是邪門絕學,她不但不會,更不育傳與女兒無疑。只昔年與百花仙子齊名的千嬌魔女白桃花才擅長這門媚功,是以姑娘身世,頗滋疑竇!”

花玉眉甜甜笑道:“白阿姨數十年來隨侍先母,我學到她一點心法,何足為奇!”

公孫博半信半疑,卻不能不信。只因這千嬌魔女白桃花雖然武功甚高,但訣計不會這等精深博大的陣法埋伏之學。花玉眉能夠出入自如,可見得已獲百花仙子沈素心真傳無疑。

他想一想,傲然笑道:“令堂雖然博通雜學,但老夫一著沉船妙計,即使是她親自到此,諒也逃不出落網之厄!”

花王眉哼一聲,道:“你老不妨問問方麟,當時我已指出擱在沙灘上的船雖是完好如新,但必有詭謀。但他不肯聽信,果然船行十丈,便散為無數破片,若是他肯聽從我的話,我們這刻早已遠走高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