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蠶自縛魂夢牽

原來伍放胸口不知藏著什麽物事,十分堅硬。竟能擋住方麟長劍疾刺之勢.趁機揮刀欽削敵腿。尚幸方麟家傳正宗上乘劍法從來都是攻守兼顧,是以閃避得快,饒是這樣,腿上也被刀尖劃破一道口子.流出鮮血。

伍放狂笑聲中,揮刀猛攻。銀劍郎君方麟羞怒交集。舉劃還擊。他腿上之傷只傷及皮肉,未動筋骨,對他一身武功沒有多大影響。反而因殺機盈胸,劍劍皆是毒著.聲威比初時更為驚人。

兩人看青激鬥了三十余把之多。伍放刀法路數已被方麟摸熟,每一刀發出,底下的變化都被方麟預先封死.因此乃圈越收越小,方麟劍光飛灑,越戰越勇.占盡上風。

又戰了六八招,方麟明明有兩三次可以攻入敵人刀圈之內,但他上了一次當,生怕伍放這回又是使詐,故意不變化刀法,露出破綻誘他進擊,是以舉棋不定,坐失良機、當下決定舍棄冒險進擊的招數,務要等到敵人無法招架之時才一劍取他性命。

這時,七八大外的茅屋中又傳出關厲嘯聲,不叫得面現驚煌之色、方麟大喝一聲,劍勢如浪濤奔騰.錚一聲排開長刀,直刺敵腹。

樹影中突然飛出三縷金光.其一直取劍尖.叮地響處.震歪長劍刺去之勢,另外兩塑金光疾取方麟後腦和肋下要害。

銀劃即導方俄心頭一震,暗想:“好大的手勁!”急急伏腰竄開尋丈。他應變更快,仍然險險被那兩縷金光擊中。

樹影中已躍出兩道人影,落地現身.都是年屆五旬的老者,氣度凝穆。

這兩位老者正是龍虎莊三者中的老二荊登韶和老三司徒登瑜,他們乃是接到紅衣醜婢求救之訊,先趕到此間,恰恰趕上伍放危機臨頭,當下一齊打出金錢鏢搶救。荊登韶發的一枚已經運聚全身功力勁取敵劍.雖是得手,但只能將改劍震歪.不覺對這少年創客的功力另眼相看。老三司徒登瑜的兩枚金錢直取敵人,竟然落空.心中也大異。

方麟舉劍指著兩老,冷冷道:“暗話傷人算得什麽好漢,報上名來受死!”

二老面上微微一紅,幸而暮色已臨,誰也看不真切,荊登韶道:“老朽兄弟急於為伍放兄解圍,是以冒昧出手.實非有意暗算!”

司徒登瑜接口道:“這是我二哥荊登韶,老朽司徒登瑜,還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力麟哦了一台,道:“原來是龍虎莊三老,無怪指勁奇重……”他這話原是出自真心,但落在二者耳中,不禁又面上一熱,方麟續道:“在下方麟,雖然以前和這歷放有點過節,但今日卻不是尋仇生事而來!”

伍放滿面憂色,意忘戰敗之恥,低占道:“兩者可曾聽見他的叫聲?”二老點點頭.他們此來已立下必死之心,是以反而能夠淡然處之。荊登韶望住方麟,道:“請問方兄卻是何故與伍兄動手?”

方麟傲然道:“這廝竟敢阻我入屋,是以迫得略予儆誡!”

二老這時瞧見他腿上血跡,分明已經受傷,但又親眼見到伍放實是不敵,不知這兩人究竟是怎麽回事。不過這刻已無暇多說,荊登韶沉重地道:“方兄可知屋中之人是誰?”方麟道:“聽說是劍中雙絕中南桓的後人,姓桓名宇,不知是也下是?”二老都低啊一聲,直到這時,他們才曉得恒宇的武功來歷,同時也不禁想到劍中漢絕中的另一位.眼前這個少年劍客既是姓方,必是北方方長桓的後人無疑!

銀劍郎君方麟雖然不明這兩老何事驚奇!但從他們的神色中猜出他們對自己的推測,當下傲然一笑,道:“南桓排在北方之蔔,我可不服氣,今日定要領教他桓家劍法。任憑是誰,也別想攔阻!”

伍放怒道:“你懂什麽,不行,不能進去!”

方麟罵道:“該死的狗頭,憑你也配攔我?”挺劍沖上,伍放立即揮刀抵住。叮叮當當啊了七八下。伍放意被他以兇猛毒辣的劍法沖退五六步。

荊登韶同司徒登瑜疾忙躍入圈中,部亮出兵器,行各是一柄龍劍和一條虎鞭,硬插入兩人之間。把他們分開。方麟劍法一變,光圈擴大,罩住二老和伍放三人身形,指顧之間,已連攻了七八劍之多。

他的劍法精妙無匹,二老也不全力拆解,登時戰做一起,變成以二敵一之勢。

二他他們苦於不能出聲說破恒宇的秘密,生怕被他在屋中聽見。又知道若不說出道理,可怪不得方麟激忿出手。這種情形之下,自不能傷及對方,只好揮劍掄鞭,純取守勢。

伍放可不管這許多,但刀法卻被二老有意牽制住,不得放手施為,十余招之後,急得亂罵一通。

正在不可開交之時,樹影中躍出兩人,一個是龍虎三莊之首的荊登齡,另一個則是紅衣醜婢。

荊登齡修眉一皺,低低喝道:“大家住手!”二者聽到兄長聲音,劍鞭一晃,便待躍開,銀劍郎君方麟怒道:“你是什麽東西!”長劍揮霍進擊,迫得對方三人都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