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螳臂擋車意未甘

正在思忖之際。雪凈輕輕道:“貧僧等一向在山中隱居,罕見有出手之機,故此意欲出去應戰,以增見聞。”

桓宇吃了一驚,悄聲答道:“咱們若是要迎裁竺公錫大弟子廉沖的話,現下最好不要現身……”

雪凈沒有說話,雪疑道:“桓施主敢是認為我們敵不過他們?”

桓宇不好意思承認,支吾道:“在下深覺那獨眼老者大有來歷,只不知三位大師可曾瞧出是何等人物?”

雪凈道:“貧僧等出次踏入江湖,見聞寡陋,無法猜測得出此人來歷。”

雪嗔接口道:“欲知此人來歷,只須出去一問便知!”

桓宇實是不便開口勸說,忽聽雪疑說道:“怕只怕這一幹人後面尚有接應,那時咱們勢難再在此寺藏身……”桓宇忙道:“疑大師所慮極是!”雪疑又道:“但來者既是竺公錫座下次徒,機會難得,非出戰不可!”

雪凈、雪嗔都點頭稱是,雪障更是當先舉步奔去。桓宇眼見鏖戰難免,立時收拾起前瞻後顧之心,也跟著出去。

薩哥王子正與其余四人查看血漬及刀痕,忽然一陣步聲響處,三名次袍僧人魚貫入殿,他舉目一瞥,但見這三僧懼是四十歲左右年紀,個個太陽穴鼓起,顯然內勁深厚,卻從未見過,當下一揮手,唐天元、婁一龍二人把眾人手中火炬—一接過,分別插在四壁。

薩哥王子雖是瞧出這三僧武功不弱,但仍然不甚介意,冷冷道:“和尚們從何而來?”

雪疑應聲道:“從來處來!”薩哥王子瞧他身形枯瘦,氣度實是及不上當中的雪凈增,但竟是由他答話,不禁大是驚訝!

雪疑僧接著又適:“貧俗等遠遠見到寺中火光,故此人寺瞧瞧。諸位確立形跡舉止大異常人,不知何故駕臨佛門清靜之地?本寺僧侶都到何處去了?”

薩哥王子尚未開口,婁一龍湊上去低低說了幾句話,薩哥王子點點頭,婁一龍便向三僧說道:“你們可是從正門人守的?”雪疑一時之間,測不透他這話有何用意?疑他想騙自己說出不是二宇,當下點點頭。

婁一龍從容舉手,排撣白衣上的塵土,又道:“既是如此,你們可曾見到我們在山門門檻上放置什麽物事?”

這一問愛時把雪疑問住,雪嗔喝道:“這有什麽好羅咦的?灑家瞧你們都是武林中人,先請教幾手再說!”婁一龍嘲道:“好個愛打架的出家人,但若是我們不肯動手,你們便又如何?”

雪嗔邁開大步迫近婁一步,道:“灑家要打,豈容你們你們推托!”話聲中,呼的一拳劈去,婁一龍背後突然沖出一股勁力道迎上來,兩股力道一碰,蓬的一聲,雪嗔連退兩步。

三惜這時都瞧見接住雪嗔拳力的,正是那虬髯大漢,他雖然也同樣退了兩步,但雪凈、雪疑心中都吃了一驚,暗想此人煉得好高明的外功,竟然不在雪嗔之下!

薩哥王子也覺一凜,心想:“這沙陀乃是萬中選一的勇力之上,自經師父傳以外家功夫,更是勇猛難當,此僧居然能夠力敵,實是罕見罕聞之事。”

雪嗔碰上放手,不懼反喜,大笑道:“好,好,咱們來擠一場。”沙防轉眼見王子點頭,便走上前去,婁一龍連忙讓開。

雪嗔大笑聲中,連環劈出兩拳,拳勢直出,毫無招數變化,沙陀滿腮虬髯朝豎,也是連發兩拳,硬迎上去。

砰砰兩聲,各各震開數步。只見他們乍分又合,砰砰砰連對三拳,又是不分勝負。

他們的拳力碰擊之下,殿中勁風激旋,雪嗔大喝一聲,疾撲上去,右手斜斜探出,左手護胸。沙陀竟是與他一般動作,探手出去,兩只粗大手臂立時搭成橋手,互鬥勁力。

兩個人的馬步都站的穩如山嶽,不但如此,連姿式、手勢都沒有半點不同之處。

雪凈等心想胡人原來也學少林拳,薩哥王子也曉得這三僧敢情是少林門派,卻萬料不到他們的功力如此深厚,又出現得如此突兀,實是想不通他們從何而至?

雪嗔、沙陀二人以橋手鬥了片刻,各自明白對方功力強勁,原來這等護鬥方式,絲毫不能取巧,除了雙方勁力相等之時,才講究到內功,那時內功深厚的一方氣脈悠長,支持得久,自是能夠取勝。

薩哥王子微微一笑,道“想不到在這寺廟之中,得退少林高手,就請天元兌趁機上去,向這位大師領教幾手……”他以折扇指一指雪疑,原來他此時已培認雪疑是三俗之首,故此調出冷心孤客唐天元,試探他的深淺。

唐天元應聲躍出,雪疑見這番做作果然騙倒對方,心中甚是喜悅,舉步上前,說道;“原來是名列四客之一的唐施主,貧僧久仰了……”唐天元素來不愛講話,只冷喝一聲請,出掌疾拍,只見對方使出一招“照中落脈”來破自己把數,迅即變化為“移山回洞”之式,左手環抱,右手橫掃。忽然一怔,原來雪疑僧那一招“照中落脈”才使了一半。使橫躍數步,因此這一招“移山回間”根本就沾不上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