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11頁)

他的欲望微小?只不過每天能發發呆,盡量在陽光中樹木花草中浪費一點生命!財富權力聲名都不重要。

荀燕燕感動得深深嘆息,柔聲道:“我們所要求的不過是廝守一起曬曬太陽而已。但回想之下,卻是何等奢侈的享受?我每天只要看見你在園中窗前,靜寂冥想,就感到無限幸福無限快樂。”

木魚姚本善突然插口道:“三年時光是別人賜予,與荀姑娘的機智無關。我們三年前端午節,就知道你們買下此屋。”

程士元訝道:“何以讓我們過三年之久?”

姚本善冷冷道:“他認為一兩年時間,你們彼此就會厭倦。他深信隱居平淡的生活,兩個人又日夕不離,必會爭執厭倦。”

他的道理很對,兩人同居於小小地方,日子平淡完全無變化,完全沒有憧憬夢想,連一個親朋的來往應酬都沒有,誰能不厭倦失望?愛情還能夠存在?

但他錯了,如果是真的相知的愛情,樸實平淡只賺少,三年實在太少,連三十年都不夠。

你如果得到過真正的愛情,定知此言不假。可惜世上很少人能獲得,很少人能自甘平淡,更少人能陪著真正的知已!

血紅色的劍刃,幻映出血紅色的光芒,程士元和荀燕燕的胸口也流出紅紅的血。

但他們的面容很安詳,甚至還呈現快樂。你我任何人都會快樂,如果你真正深信獲得知已,深信沒有白活,誰能不快樂滿足?雖死何憾!

敲門的白衣少年長得挺俊,眼睛圓大烏溜,唇紅齒白。可惜矮了一點,所以俊美有余,瀟灑不足。

應門的侍婢約摸十五六歲,相貌俏麗,身栽發育得很好。

少年說道:“我找花解語。”聲音有點怪,似是迫緊喉嚨而發。

侍婢道:“這兒是陳府後院側門,你一定找錯地方。”

少年伸手抓住她的臂膀,使她幾乎倒偎在他身上,侍婢不禁花容失色。何處來的好大膽輕薄子,光天化日之下便在門口動手動腳。

不過她雙腿竟不聽話站直,以至嬌軀有一部分碰觸。

她又忽然覺得已移入門內,門也掩上了。可怕之事果然發生,少年不但抱緊她,還在她頰上親幾下,嘖嘖有聲,說道:“好白,好嫩,好香。你叫什麽名字?”

侍婢驚得全身發抖,卻不忍掙脫,顫聲道:“我叫喜兒。”

少年道:“名字好人更好。”嘖地又吻她一下,道:“我叫浪子辛無情。記清楚,浪子辛無情,告訴花解語,她立刻會見我。”

喜兒奔到樓上,面色青白全身抖個不住。

端坐在蒲團的花解語眼光澄澈平靜溫柔,喜兒忽然恢復鎮定,道:“小姐,他說他叫浪子辛無情。他動手動腳壞死啦。”

花解語居然不查詢辛無情的樣子裝束,因為問一百句也比不上自己看一眼,只是淡淡道:“請他來。”

浪子辛無情狂妄輕薄之至,居然抱起喜兒快步登樓。到得樓上,喜兒早已太靨飛紅,嬌喘不已,閉上眼睛大有任由魚肉亦不會反對抵抗之意。

花解語微笑瞧看,居然聲色不動。浪子辛無情訝道:“你究竟看見沒有?小丫頭很不錯,肉呼呼的。”說時,竟然揉摸喜兒胸前結實雙峰,動作猥褻之極。

花解語答道:“你要我說什麽?猜一猜你是誰?猜你的來意?”

辛無情忽然把喜兒丟在軟榻上,道:“小丫頭春心已動,快找個人給嫁了。”

花解語答道:“你來此並非討論丫頭之事?我們轉入正題如何?”

辛無情瞪大眼睛,閃動狂野不忿光芒。我絕不相信你花解語猜得出我的來意!他想道:“你只不過故作鎮靜假裝知道而已。”

所以他只點點頭不開口,花解語道:“你如果不姓辛,我未必猜得出你是誰。”

辛無情說道:“我是誰?”

花解語道:“海龍王雷傲侯的孫女,芳名綠野。”

她一定沒有猜錯,因為對方只皺起雙眉而沒有否認。

花解語又道:“小辛一定不知道你找我,你甚至不知道小辛在何處,所以想問我。”

綠野忽然又把喜兒抱起,下樓後空身回來,才道:“喜兒跟你多久?”

花解語道:“三個月左右了。”

綠野道:“你能信任她?她會不會泄露秘密?”

花解語道:“我本來沒有秘密,現在才開始有。”

綠野道:“她的樣子有七成假裝,只有三成當真。哼,她休相瞞得了我。”

花解語沉吟尋思,綠野的話很有理,喜兒此女的確很工心計,外表卻裝成天真純潔。從前沒有什麽事所以不必尋究。但現在卻不可不研究一下。

綠野又道:“我知道小辛去向。”

花解語訝道:“那你何故找我?”

綠野道:“一來瞧瞧你的樣貌,唔,果然很美,很有味道。像一泓春水瀲灩溫柔,澄波蕩漾間閃耀出聰慧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