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5/5頁)

然後還是吳哥嘆口氣,道:“無怪有人形容你是‘魔鬼’。除了魔鬼之外,誰能於頃刻間把對手觀察得如此透澈?”

郝問亦嘆氣道:“兄弟觀察之下,連口音包括在內,也不過能斷定此人從北方來的。但他是左撇子以及擅長硬功輕功卻無論如何瞧不出了。”

小辛肚子裏苦笑一下。你只要不是白癡,而又在“幽冥世界”活上十五年。又像北京填鴨一樣填了二千四百句“秘傳”口決。還要爛熟得倒背如流。這世上還有什麽人物事情觀察不出呢?

吳哥道:“小辛哥,此人應該如何對付方是呢?”

小辛道:“此人顯然出身於某一幫會或者門規極嚴門派。因為他傲岸矜持中卻又不免時時露出俯首閉目以尊敬某人的姿態習慣。”

加上他沉著氣概和舉動中顯示的深厚功力來看,此人在任何幫會門派中都居於一人之下眾人之上地位。這些資料加起來,你們能不能想出是誰?”

郝問嘆聲不絕,道:“連一個俯首閉目的動作習慣也透露如許多秘密。將來我永遠不笑不說話甚至不睜眼睛,看你還有什麽辦法?”當然這話不能認真不能相信。他若是不笑不說不睜眼,與死人何異?誰還要猜測他的來歷?

他又道:“有一個人很符合。他是左撇子,以硬功輕功見長,北方人大概原籍山西吧。泰山派威震山左名聞天下乃是武林有數名門大派,而他便是泰山派三大弟子之首,姓段名鈞。”

吳哥道:“泰山派三大弟子之一的玉蜻蜓崔迅前年被我砍斷一只左臂。怪不得鐵燕子親自出馬南下找我了。”

郝問接著道:“鐵燕子段鈞雖是泰山派三大弟子之首。但少到江湖走動,聲名遠不及坐在中間筵席上的師侄胡銅鈴。在山東省他那特別銅鈴聲在仇家的耳中等如死亡。”

小辛深深凝視中間筵席一個大漢。此人名副其實“山東大漢”,只坐著不著不動就顯得比旁人高大一半都不止。

小辛道:“怪不得鐵燕子段鈞選中胡銅鈴做助手。這個大漢不簡單。”

郝問又道:“中間筵席那愁眉苦臉老頭八成是“憎富嫌窮”楊貴。如果是他應該坐在上首。

至少應該比‘小櫻桃’李香香高一頭。但他何以坐在下首?”

小辛道:“右邊府上那大和尚呢?”

郝問道:“此人現下在江南大大有名,乃是廣東曲江南華寺,廣州六榕寺以及西湖靈隱寺三大寺林的總住持。你隨便打聽一下,很少人沒聽過無嗔上人大名。武林中也恐怕只有小辛哥你不知道!”

小辛道:“胡說,從來沒聽過幾間佛寺請一個總住持。這話誰能相信?”

郝問道:“信不信由你。但這三大寺林都向外間承認有這麽一個主持。又說已雲遊在外。除非你敢而又有本事把他抓到那三寺教和尚們認人。否則你只好相信。尤其是拳頭在近之時誰也不敢不信。”

但顯然很多人懷疑三寺“總住持”這個衍頭。否則無嗔上人就不會屈居右席了。

小辛道:“這幾個人一個比一個有趣。不過吳哥你如果碰上泰山派的鐵燕子段鈞,最要提防的是他的硬功。泰山派秘傳‘石敢當’神功,比金鐘罩鐵布衫厲害幾倍。‘石敢當’神功最高十層,以孔夫子注解易經的‘十翼’分高低層次。這門絕世武學非同小可,先剛後柔,山柔返剛,最後剛柔並濟。只要煉到第八層‘說卦’,天下無人能夠殺傷。”

郝問瞠日道:“如果段鉤已煉到第八層怎麽辦?”

小辛道:“不必到第八層,只要超過第六層‘下擊’,吳哥最擅長的‘天龍抓’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郝問駭然道:“你怎知吳哥練過‘天龍抓’功夫?”

小辛笑一下,道:“因為我也練過,所以一望而知。”

他眼光轉向吳哥青白沒有表情的面孔,又道:“但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是同門。我只不過湊巧練過這門功夫。”

吳哥喃喃道:“可惜我們不是同門,不然我將以你為榮,就算被那些豎子鼠輩殺死也可以放心瞑目。”

小辛堅決道:“不是同門。那些落葉早已化腐朽為塵土。”

誰也不明白他所謂“落葉”是什麽?化塵土又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