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奇制勝(第4/6頁)

但覺這顆心,靜如止水,堅如磐石,絲毫不被對方的奇異目光所撼動。

雷多雙眉一皺,突然揮棒掃擊。那寶石棒不動之時,已是光暈輝映,奪目搖神。這一揮動,更是幻出了千重彩霞,五色繽紛。

枯蓮大師冷冷喝一聲:“孽障!好大的膽子。”,手中鐵荊條呼一聲,翻卷而出,纏搭敵棒,手法奇奧,功力深厚。雷多怕被她的鐵荊條搭上,連忙縮手。枯蓮大師這一回毫不相讓,揮動兵刃,一輪急攻。

她的手法招數,全是極為冷峻森嚴,一如其人。把個烏秘國高手雷多,只打得連連繞台而走。霎時間,已鬥了數十招,枯蓮大師一直毫不放松,鐵荊條使的招式,竟沒有一招是重復過的。

中原群雄喝采助威之聲,驚天動地。可是枯蓮大師一如坐禪入定,全然聽之不聞的樣子。既不興奮,亦不放松分毫。

雷多用盡一身本事,都沒有法子化解這被動之勢。但覺敵人奇招如長江大河一般,滾滾而來,似是永無乾涸之期。

尤其是她兵器上內力越戰越強,沉重無比,假如這時挨上了一下,大概不死也得重傷。在這等形勢之下,雷多雙眼中的奇異光芒,早已見不到了。突然“啪”的一響,鐵荊條已卷住了寶石棒。

雙方各自運聚功力,硬拚了一下。雷多怒嘯一聲,倏然躍退數尺。

原來枯蓮大師一鬥內力之時,察覺對方已是用盡了全力,自己卻尚有余勁,因此底下飛起一腳,疾踢過去。

雷多無法封架,只好松手棄棒,急急躲避。但此棒乃是他最寶愛之物,日夕不離手邊,如今硬是被敵人奪去,焉得不驚怒交集,以此急得狂嘯出聲。

枯蓮大師奪過敵棒,竟不碰那棒一下,面色也冷漠如故,突然一翻腕,往橫甩去,只見那根寶石棒,在空中劃出一道眩目的彩虹,迅快飛去,“咚”一聲,落在數丈外的湖水中,很快就沉沒不見了。雷多又心疼、又著急,眼見寶石棒已沉沒不見,難有取回之望,真是恨不得剝了這老尼的皮,食她的肉。雖是如此,他卻不敢撲上去。

枯蓮大師冷冷道:“這孽障仗恃煉有攝心邪法,又利用此棒迷惑別人心神,以遂其願,作孽當必不在少數。因此貧尼奪去他的兵器,沉於水中,以示薄懲。他如若不服氣,貧尼願意空手奉陪。”

眾人一聽,這才曉得,這雷多敢情還有一套秘藝,無怪武功雖不十分出色,卻仍然被疏勒國師十分看重,派他出場挑戰任何名家。

童定山向端木芙道:“端木小姐選派的人手,果然最是合適不過。這枯蓮大師天性冷漠,可不怕對方使什麽攝心邪法。”

端木芙道:“童老師過獎了,奴家只不過臆測對方派出此人,定必有某種奇異功夫。

又想到枯蓮大師修習的既是苦行功夫,則論到堅心忍性這一層,她的造詣,定必罕有匹儔,當能以不變應萬變。所以請她出陣,果然僥幸未曾失算。”

這時對方陣中,已把雷多召了回去。枯蓮大師也就走了回來。

方一到達,端木芙已道:“庵主力克強敵,可喜可賀。目下還請你立刻調息運氣,這一場可能再度偏勞大駕,更取一城。”

眾人都十分羨慕地望住這老尼,只見她雙目一瞑,站在那兒,就跟一根枯木似的,動也不動。

端木芙一面計算時間,一面推測局勢的變化。又一面觀察枯蓮大師的情形。到了第四十息之時,她忽然開口道:“我們的計劃已經改變啦,這一場有煩宗旋宗大俠上陣,攻占一城。”

眾人都大感意外,連枯蓮大師也霍地睜大雙眼。宗旋向端木芙抱拳道:“在下遵命去啦!”

大步走出,英姿颯颯,惹人注目。他才一踏上浮橋,敵方陣中也就奔出一人。

端木芙向枯蓮大師道:“庵主看了對方此人出陣之快,當知疏勒國師早已吩咐定當。

而他已算定這一場必是庵主出陣,是以這個敵人,必有某種功夫,自以為可以對付庵主的。”

枯蓮大師冷冷道:“貧尼倒是不大服氣,對方有什麽高手,竟能對付貧尼的?”

端木芙笑道:“庵主功力雖是強絕一時,剛才出手拚鬥,也沒有費了多大的勁,就擊敗了對方。但以晚輩觀察,表面上,你們拚鬥得不算十分激烈,應該是耗力不多。

但事實上,你們在拚鬥心功之時,雙方都損耗了大量的心力。晚輩如若估計得不錯,則庵主想恢復至平時水準,最少也須半個時辰之久。”

她話聲一頓,好讓對方表示意見。枯蓮大師素來罕得開口,這刻只點點頭,表示她所言不假。端木芙這才又道:“再者,以今日的戰局而言,我方五場已勝其四,疏勒國師計算到這一場關鍵重大,假如他們再輸這一場,則往後縱然派遣全部高手出陣,連贏四場,也不過是和局而已!但這一來,他卻得損失了許多實力。這是由於每個人在三日之中,只許出場一次的限制所致。故此,他一定在這一場派出武功真強之人,準備與庵主硬拚功力。庵主既然未能完全恢復,吃虧太大,這一場恐怕不易闖過。有這許多緣故,所以我臨時改變主意,讓宗大俠以生力軍之身,出場硬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