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奇制勝(第6/6頁)

宗旋在這十多招之中,已準備停當。但見他左手短刀連舞幾個圈子,把皮鞭絞在柄上。這一來,皮鞭已縮短了許多,鞭梢仍然卷住敵刀,猛然一手出劍攻敵,一手力拉奪刀。

光芒一閃,沙爾諾夫的大刀,在宗旋雙管齊下的夾擊中,脫手飛出,落向數丈外的湖水中。宗旋這一招使得漂亮奇奧,人人拚命鼓掌喝采。但西域之人,卻沉寂下來,緊張地看這局勢如何發展。

沙爾諾夫現在只□下盾牌護身,而他早先有刀在手,仍然抵不住對方劍鞭之威,目下完全有守無攻,當然更為不利。只見他突然躍退數步,丟下盾牌,雙手高舉,作出投降之狀。宗旋空自恨得牙養養的,卻已不能動手了。那沙爾諾夫以一流高手的身份,居然在敗象初現之時,立刻於眾目睽睽之下,棄械投降,實是卑鄙無恥之極!他如此的奸狡惡毒而又不要臉,別人實是對他無可奈何。宗旋不屑地冷笑一聲,退了開去。沙爾諾夫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神態自若地過去,拾起了盾牌,還向宗旋翹一翹拇指,贊他了得,這才揚長而去,只氣得宗旋七竅生煙,自認這斯實是平生再也難以碰到的無恥之輩。不過他可慰的是,總算贏了這一場,當下轉身回到浮台上,接受眾人道賀,心中的氣惱,漸漸平息。

雷世推暗暗以傳聲之法,向宗旋道:“你使出神鞭絕技,會不會被秦霜波窺出破綻,認得你就是當日在江山劫船之人?”

宗旋抽空也以傳聲之法答道:“不會!不會!我前此使的鞭法,完全是兩條路子,況且上次使的是鋼鞭,定然不會露出破綻。”

端木芙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暗下交談,她道:“今日一共打了六場,我們已勝其五,但須再勝一場,就可以結束今日之戰了。”

她環視眾人一眼,又道:“這一場關系重大,如若得勝,極為有利,因此,我們必須選出一位定能取勝之人。”

眾人的目光不期而然地轉到秦霜波和雷世雄面上。

端木芙搖頭道:“他們兩位不能出場,因為目下堪與疏勒國師一拚的,只有他們兩位,豈可輕易出手,以致減少了對付疏勒國師的機會?”

金銀鉤商陽道:“然則小姐打算派何人登場,卻有必勝的把握呢?”

端木芙微笑不答,轉眼間,對方已有一人出陣,端木芙立刻下令道:“有煩商老師出馬,打這一陣。”

商陽神情一振,道:“小姐的神機妙算,萬無一失,在下是欣然領命。”

他出去之後,端木芙才道:“這一場,我們必輸無疑,但疏勒國師比我們更感到頭痛。”

群雄聞言,大為驚訝,宗旋勝了這一場,心氣較平時浮躁了一點,最先開口問道:“小姐這話怎說?難道你是故意要輸的麽?”

端木芙道:“不錯,以我看來,對方出陣之人,外貌雖無驚人之處,但卻必是疏勒國師手下三五個實力最強的高手,甚至可能是第二號人物。”

對手如此高明,則聽起來金銀鉤商陽輸了這一場,已是不足為奇,但如若這一場早已決定放棄,則何不事先告訴金銀鉤商陽,好讓他先有準備,不必戀戰?

端木芙似是聽到眾人心中的疑問,說道:“奴家不請我方主將出陣之故,便因咱們目下實力較弱,無論如何以保存主要力量為主。其次,我們又得設法消耗對方的實力,因此對方越是迫得派出高手,我方就越是有利。至於奴家不把此意先行告訴商老師之故,便因我方雖是設法消耗敵人實力,以迫他們早早派遣主將上陣之法來消耗其實力,但也不能讓他的主將發揮太大的作用。假如對方目下上陣之人,能夠連贏四場,當然不能算是消耗他們的實力了。故此,奴家詩商老師出馬,務期使敵人贏得不易,耗力甚多,因而這底下的一場,不敢再行出陣。假如商老師早知必輸,如何還肯盡力拚鬥?”

追魂太歲索陽道:“端木小姐真是派對了人啦,在下聞說商兄的金銀鉤,能攻擅守,皆有獨到之功。因此他全力猛攻之時,固然能消耗敵人大量的氣力。即使是防守之際,敵人也得付出極大的精力,方能取勝。”

只聽對方蒙娜夫人高聲道:“這一位名叫紮布,是危須國人。”

此時,商陽已走到擂台上,舉目打量對方一眼,只見此人又黑又瘦,面上皺紋甚多,顯得十分蒼老。他右手拿著一把鋸齒刀,站在那兒,全無出色惹眼之處。但金銀鉤商陽江湖經驗極為豐富,絲毫不敢以外貌取人,是以全無輕視之心。他掣出雙鉤,左金右銀,光華奪目。這一對利鉤,不但色澤不同,連長短和份量都不一樣,是以施展之時,雙鉤招式互異,變化繁復,難以測度。

在台上的中原高手,既聽了商陽必敗的預測,便都開始改為擔心他的安危,而不在勝敗上著眼。但見商陽雙鉤使得神出鬼沒,首先主攻,這一輪攻勢,由於信心十足,格外的淩厲兇狠。紮布以鋸齒刀嚴密防守,看他樣子,果然是生怕耗力太多,所以不想一上來就與敵人硬拚。他那防守時的身手和刀法,果然顯出功深力厚,不比等閑。不過很快就叠次遇險,大有落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