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驚艷一劍(第2/3頁)

“你何不試試看?”

“有的是機會,——你不是已回來了嗎?”

“其實你何不幹脆點,在看病之時把我毒死算了?”

“一,我不會對你下毒的。事實上,他們開始是要讓你失去功力,以便控制,然後又激你多習暗器,來證實自己在康復中,後又見你一直不肯練習唐門秘技,可能是因內力無法凝聚運功而灰心喪志之故,所以要我把‘十三點’的毒力減剩‘七點’,讓你有辦法練功,但病卻始終好不了,以便萬一之時可輕易解決;不過,我沒聽他們的話,我後來給你下的藥,便是除了讓你回復全部功力之外,還奉了大當家之命,讓你全然恢復了健康,要不然,你現在也不可能來去自如。本來,我一早就在酒裏下了藥,來減輕你的病痛,可惜你一直不肯喝我的酒。二,在你的幾門絕技秘訣未泄漏之前,唐拿西、雷以迅、唐堂正沒一位當家會讓你死得輕易的。”

唐方冷笑:“這樣說來,我得要感謝你格外施恩,手下留情了?”

“不敢當,”溫若紅一副是當之無愧當仁不讓的模樣,“我把你的病醫好,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只奇怪,眼看你氣色一天天好起來,為何還是不練‘留白’、‘潑墨’和‘在水’這些絕藝。”

“因為我覺得一直受人窺視著。”唐方抿一抿嘴,靨上又浮現了那一對可愛的酒渦,“坦白說,自從前後二次沐浴時遭人闖入後,我總是覺得一直都有人伺伏著,我雖不虞有他,但因為不安,所以還是沒有在這住了那麽久但仍感陌生的地方來練唐門秘技。”

她笑笑又道:“我本來很愛沐浴的,最近,我實在有點怕了洗澡了。”

“那你是做對了。”

溫若紅笑道:“他們是看錯了。”

“看錯了?”

“其實你也不簡單,”溫若紅說:“他們以為你只是個愛笑、愛哭、初出茅廬的不知天高地厚、天真得接近幼稚的女子。”

“其實他們也沒錯,我的確是,”唐方說,“但我還有另一面,他們沒看仔細而已。”

溫若紅笑道:“像他們就只以為你是個意氣用事的女子,卻就不知道你也是個聰敏且講義氣的女子。——你有膽子馬上就回來救徐舞,大家都想不到。”

唐方說:“既然如此,言歸正傳,——徐舞在那裏?”

溫若紅笑了,他一直沒有正眼望向唐方,現在他直接望向她了:“他們要我守在這裏,便是要我不許人救徐舞,並把救徐舞的人拿下來——我還是‘五飛金’的四當家呢,我怎能什麽也不做,比這兒一塊假山假石都不如?”

唐方抿嘴笑道:“這麽說,你雖然很愛護我,可是職責所在,不得不和我交手了?”

溫若紅點頭,然後發出一聲微喟道:“除非你現在馬上就走,我就當沒見過你。”

唐方堅定的說:“我既來了,救不了徐舞我是不走的。”

溫若紅長嘆道:“那只有先把我擊敗一途了。”

唐方抿抿唇說:“我本不想和你打——在這裏,你一向對我都不錯。”

溫若紅說:“我也不想和你交手。如果你現在要走,還來得及。”

唐方嫣然道:“走,我一定走,但要救了徐舞才走。”

溫若紅長嘆道:“我們不動手也行。除非你能把我灌醉了,那我醉模糊了,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攔不住了,誰也不能怪我了!”

“好計!”唐方笑說:“可是我怕喝不過你。”

“我喝三缸你能喝一缸我就放你過去!”盡管一個人能喝半大缸的酒已是不可思議的事,但溫若紅聽說唐方陪他飲酒,他就從眼到臉都發了光,“你應該擔心酒裏有毒才是——我畢竟是嶺南‘老字號’毒宗溫家的人!”

“我只知道你是溫若紅。”唐方的皓齒咬咬下唇,道,“好,那我就舍命陪喝酒了!”

溫若紅笑了。

他很溫和的問唐方:“你知道我是以什麽成名?”

“你以前是有名的‘三絕公子’,以酒、毒、劍名成天下;”唐方答:“但近日來人皆稱你為‘三缸公子’,你的盛名全為酒量所掩蓋。”

溫若紅又很溫柔的問:“你一向不喜歡喝酒?”

唐方笑道:“你幾時曾見我酒沾過唇?”

溫若紅的語氣仍甚溫暖,“就算我讓你,你能跟我喝成平手,但你也醉得差不多了,如何去救徐舞?”

“我知道,也明白。你讓我醉了,再把我逐出‘龔頭南’,我也再沒辦法去救徐舞了;”唐方望定溫若紅,一字一頓的說,“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我從來都不喜歡人讓我的。”

溫若紅長嘆。

這回他再也不說話。

他的手臂一舒,已抓起一壇酒,一掌拍開封泥,登時酒香四溢,醺人欲醉。

他把酒遞給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