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仵作驗屍(第2/4頁)

徐士清立即命人照辦。

接著,徐士清等人都肅立一旁,看著白志遠將皂角水擦滿整個屍體,用清水沖洗幹凈後,用幹布擦幹,隨後又見他將酒糟和醋敷滿屍體,最後用草席緊蓋在屍體上。

“莊主,請再預備五盆清水,一個時辰後,我要沖去酒糟和醋。”白志遠道。

徐士清讓徐慶立即去辦。

“莊主,在下還有些問題想請教。”待徐慶走後,白志遠又道,他的眼睛瞥過徐士清身後的兩個家丁,徐士清心領神會,他當即吩咐兩個家丁去洞外等候。

“白先生請問。”徐士清道。

“第一,請問莊主是何時發現屍體的?”

徐士清回想了一下,答道:“在下是二月十八日清晨卯時左右到嶽父家的,發現屍體後,當日中午便報了官。”

“那又是何時將屍體送到此處的呢?屍體在此間放了多久?”

“我是二月十八日傍晚將嶽父的屍體帶回的,因為是日夜兼程,所以十九日早晨便到了宿城。回來之後,我馬上吩咐下人將屍體搬到了這裏,因為此處較其它地方更冷一些,利於屍體的保存。”

白志遠微微頷首,像是在稱許他的行為,又道:“雖說如今是初春,天氣較為寒冷,但我剛剛在擦洗屍體時仍發現屍體上有大量蛆已漸漸發育成蠅,屍體腐敗明顯,皮膚上還有不少水泡,我看死者應該死了八至十天了。”

“照你這麽說,文鏢師是在二月初九至二月十一之間死的?”陳南城問道。

“正是如此。”白志遠道。

“莊主可知那兩日,文鏢師去過哪裏?”陳南城問徐士清。

徐士清道:“夏壽雲和小蓮都說,嶽父被送回來之前,是去紅籌寺送鏢了。他是二月初七出發的,按理說三日後便可趕到紅籌寺,可二月十七紅籌寺的道士送來的卻是我嶽父的屍體。這些道士還向我嶽母要還黑木碗。聽小蓮說,他們還說那東西是被我嶽父三個月前偷走的,結果這東西還真的在我小姨子的房間被找到了。我嶽父平時老實巴交,據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會不會是文家二小姐……”陳南城的話還沒說完,即被徐士清打斷。

“文蘭才15歲,況且武功不濟,她如何能混入紅籌寺偷取他們的聖物?”

“可東西在她屋裏被發現,她豈脫得了幹系?”

“不瞞陳掌櫃,我還真的問過她,據她的說法,她只記得她平時是用一個黑木碗在裝發油的,可它是從哪兒來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徐士清道。

“那會不會是別人送她的?”

“陳掌櫃說的別人,可是林湧泉?”徐士清問道,見陳南城不答話,他便道,“我叫內人私下問過文蘭,她說如果是林湧泉送的,她決計不會拿來裝發油,一定會好好保存。”徐士清覺得這幾句話還算可信。

陳南城聽了他的話,似也有同感,他慢慢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道:“此事頗為蹊蹺,我看莊主應該去一次紅籌寺,否則要想解開其中的謎團,難上加難。”

“我正有此意。等白先生驗屍之後,我便出發,到時候莊上的事,還請陳掌櫃多費心。”徐士清道。

陳南城正想謙讓一番,忽聽洞外一片嘈雜。

“出了什麽事?待我去看看。”陳南城說完便急走出去,不一會兒,他折返來報。“莊主,林湧泉來了。”

徐士清一驚。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他怎會到此?

“我也覺得奇怪,不過他說,他知道你請來了仵作,一定要進來看看。”陳南城道。

徐士清眉頭一皺。“他怎知道此事?”

陳南城搖搖頭,又道:“莊主你看,讓不讓他進來?”

徐士清又一想,這林湧泉畢竟也是送還黑木碗的人,他也曾經到過文府,不如讓他進來,沒準他又能回憶起一些新的線索也未可知,於是便讓陳南城領他進來。

稍傾,林湧泉一身黑衣走了進來,“姐夫,聽說來了仵作,小弟實在是好奇心重,非得來看看。如有驚擾之處,請恕罪。”他走到徐士清跟前隨隨便便地作了個揖,眼光卻不知不覺掃向白志遠,“這位便是仵作吧?請問在哪兒高就?”

白志遠只當沒聽見,徐士清卻問:“你怎知道仵作來了?”

“我是聽大姐說的。”林湧泉順口答道。徐士清暗暗在心裏怪文蕙多嘴,林湧泉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姐夫也別怪大姐,是我軟磨硬泡,大姐才說的。要怪就只管怪我吧。”

徐士清聽到這裏敷衍地笑了笑道:“哪能啊,我只是怕你來了,冷落了小姨子。今天可是你們的新婚之夜。”

林湧泉笑道:“姐夫多慮了。文蘭雖年輕刁蠻,也懂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況且,文鏢師是她爹,她是巴不得我快點過來呢。”